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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棲低頭摸了下鼻子，眼底全是得逞地笑。

&ldo;啊，對不起嘛導演，人家剛才有點緊張，再來一次好不好？&rdo;

趙婉婉被下了面子心裡一陣暗恨，但也不敢直接作死，最後只得把恨記在對戲的孟棲上，一定是她故意用氣勢壓自己。

&ldo;好，再一次，群眾演員坐好準備，攝影準備，action！&rdo;

&ldo;劉先生，稍等一下。&rdo;趙婉婉追上來。

孟棲停住腳步躲閃著看她，病態的蠟黃面容看起來羸弱又悽苦。

&ldo;不介意的話，我想和您聊聊。&rdo;趙婉婉擠出&ldo;善意&rdo;的微笑。

&ldo;cut！cut！cut！趙婉婉，你是有著高素質的老師，不是包藏禍心的歹人，你笑得那麼猙獰怎麼回事？&rdo;

此話一說，四周的工作人員都小聲議論起來，什麼打了針還沒過恢復期，什麼整容把臉整殘了，全都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孟棲和她身邊的趙婉婉耳朵裡。

孟棲憋笑裹了裹衣服，縮緊了脖子看大戲。年末了，別人都在穿棉襖羽絨服了，他們為了戲還穿著春天的薄衫呢。

趙婉婉被氣得剛維修過的五官都在變形，原地順了半天氣才又跺著腳道歉，&ldo;導演呀，對不起嘛，人家剛才表情可能有點不到位，再來一下肯定就行了，再來一次嘛。&rdo;

導演被噁心地不行，眼不見為淨，&ldo;再來一次，不行就換別人先上。&rdo;

&ldo;action！&rdo;

&ldo;不介意的話，我想和您聊聊。&rdo;趙婉婉這次的笑容真誠了許多。

孟棲整個人都緊繃著，聽見她說聊聊先是手掌一抖，然後才是沉默著點點頭。雖然沒有拒絕，但她眼裡卻全是退縮和防備。

&ldo;您的事情，我聽說了。&rdo;

孟棲適時微微輕顫了一下，頭更低了下來。

趙婉婉輕聲寬慰她，&ldo;其實您大可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您這不是病，更不是變態，是生來就有的心理渴望。人人生而平等，這……這……&rdo;

她卡殼了！

孟棲立即反應過來，果然看見她急的眼珠直轉，像絞盡腦汁的黃鼠狼。她真是太給面子了，這麼簡單的戲都演不順，真是蠢得可以拿塊豆腐自殺了。

孟棲在心裡笑得得意，面上卻絲毫不顯，還是那副隱忍自卑的模樣。

&ldo;cut！你在幹嘛？看不到這麼多人陪著你受凍嗎？臺詞都記不下來還演什麼戲？&rdo;導演終於看不下去了，幹錯攆她自己練去。

&ldo;別在那杵著了，跟個不開竅的石頭樁子似的，趙婉婉你到一邊自己練練。道具組，咱們換個場景，先來拍劉立強在學校被劉小春罵走那段。&rdo;

被導演當著全劇組的面罵，趙婉婉的臉色像開了染坊似的，一會兒黑一會兒紅，偏又發洩不得，最後只能瞪了孟棲一眼夾著尾巴回自己位子。

一個助理連忙給她披上羽絨服，另一個快速把保溫杯開啟倒好水給她。

更可恨的是，眼看著孟棲和潘在在演的順暢自然，幾個場景都一條過了。

剛剛還對自己疾言厲色的導演對著孟棲滿意地誇個不停，趙婉婉更加氣得胃發酸，舉起水杯喝口水順順氣。

&ldo;你幹什麼吃的？倒個水都是涼的？&rdo;她猛地把被子砸在助理身上，助理嶄新的大衣濕了一大半。

&ldo;不是的……&rdo;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