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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介穿上運動鞋，握住大門的門把。

&ldo;我一個人待在這裡?&rdo;

亞紀站在門邊不安地問道。

&ldo;別擔心，我馬上就回來。&rdo;

&ldo;可是，如果你不在的時候，叔叔回來了怎麼辦?&rdo;

&ldo;如果是這樣，……啊，對了，我會帶手機。&rdo;

凰介回到房間，將手機塞進口袋。

&ldo;如果我爸回來了，你就打給我。在那之前，我會在外面找他。你知道我的號碼吧?&rdo;

&ldo;可是我……&rdo;

亞紀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凰介已經丟下她走出了家門。凰介覺得搭電梯太花時間，於是沿著樓梯直奔一樓，穿過公寓正門，跑到無人的馬路上。四周一片昏暗，似乎比平常還暗。凰介奔過一圈又一圈的街燈光暈，拿起手機，撥了&ldo;爸爸&rdo;的號碼。鈴聲響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等了許久，就是沒有人接。洋一郎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此時，他想到一種可能性，洋一郎可能為了亞紀的事，跑到水城家找水城。

凰介再次拿起手機，撥了&ldo;水城家&rdo;的電話號碼，鈴聲響了一會兒，沒有人接。接著，凰介又撥了&ldo;水城叔叔&rdo;的手機號碼，一樣無人接聽。

沒辦法。凰介結束通話電話，改撥了另一個號碼。

他撥的是田地當初在診療室給他的住家電話。

(三)我茂洋一郎

洋一郎在夜晚的馬路上走著，他抬起了頭，隨著前進的腳步，十層樓高階公寓的陰暗壁面正逐漸逼近。他走進公寓，穿越正門大廳，搭上電梯，抵達十樓後，走向筆直的公共走廊。

&ldo;我茂……，原來是你。&rdo;

聽到門鈴聲的水城開啟門，看到洋一郎，似乎並沒有特別驚訝。與上一次見面相比，水城顯得更瘦了。門口的日光燈從他背後照過來，他的臉看起來像一顆覆蓋黑髮與鬍鬚的骷髏。

&ldo;真抱歉，這麼晚來找你。我想跟你談談關於亞紀的事。&rdo;

&ldo;嗯，進來吧。&rdo;

水城把身子轉向一旁，讓洋一郎走進屋內。

兩人交談的地點一樣在水城的房間。水城讓他坐在辦公椅，接著關上房門，自己在圓凳上坐下。

&ldo;家裡沒有其他人，也需要關門嗎?&rdo;

經過隔音處理的房間裡，宛如被冰塊包圍的寧靜世界。

&ldo;沒什麼特別意義……，只是一種習慣。&rdo;

水城以毫無感情的眼神望著洋一郎，聲音極為平坦，說話時雜亂的鬍鬚也隨之擺動。洋一郎看著他的眼睛，回想起那個科塔氏症候群的患者;那個自認為是一具屍體的患者，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神。

&ldo;惠過世了，亞紀又離家……，看來對你的打擊不小。&rdo;

聽到洋一郎這句話，水城隔了好久才作出回應：

&ldo;一切都是我的錯。&rdo;

水城說話時，整張臉只有嘴唇在蠕動。

洋一郎在辦公椅上將雙手交抱胸前，凝望著這個多年老友。

&ldo;水城，我們昨晚在電話中也談過了……，你好像對亞紀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什麼不是馬、是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