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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互不搭理地等了會兒，沒等出大夫，倒等來了興師問罪的老薛。李出陽都沒起身，小聖嚇得要雙手抱頭。柿子就得找軟的捏，老薛指著孫小聖質問，為什麼不請假就瞎跑。小聖說：&ldo;我沒瞎跑，你不是說老謝讓全力配合這案子嗎?我來這兒先摸清情況。再說了，又不是我一人過來的。&rdo;他用下巴指李出陽，像老大媽嚼自己家鄰居的舌根。

李出陽這會兒抬頭了：&ldo;我還沒來得及問，柳勛是怎麼遇襲的?&rdo;

薛隊抹著腦門兒的汗：&ldo;這個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他出門準備上班，當時天還沒有全亮，可能是碰見歹徒了，被人發現時已經身中十好幾刀在血裡躺著。&rdo;

小聖嚇壞了：&ldo;十好幾刀?&rdo;

薛隊說：&ldo;對，已經做過一次手術了，現在特別危險，不知道甦醒沒有。&rdo;

李出陽把礙他事的推到一邊，問薛隊：&ldo;誰下的手，有線索嗎?&rdo;

薛隊說：&ldo;目前還沒有，這件事特別蹊蹺，誰也不好瞎猜。柳勛這個人我不瞭解，但一隊今天早上調查走訪了一下週圍群眾，都說柳勛平常是個挺低調的人，沒跟誰結過仇，也沒跟什麼社會上的人接觸過多。但是柳勛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好像一直在跟警察說什麼，後來就不省人事了。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有關兇手的線索。&rdo;

&ldo;他的家人怎麼沒看到?&rdo;

&ldo;他家裡只有個女兒，好像腿受傷了一直在家休養，不方便過來，而且也沒敢把情況跟她說得這麼嚴重。&rdo;

小聖把能問的都問了，又過去焦急地扒門縫了。身中十幾刀，恐怕凶多吉少。誰也不知道一會兒大夫開門會帶出來什麼訊息，他比等著高考出分還著急。李出陽略顯淡定，但也是不耐煩地打量著四周，心想情況如此嚴重，怎麼就擱在這麼一個簡陋的環境裡。難道真是無藥可救了，勉強在維持?……再往下他就不敢想了，頭腦裡不斷閃現當年柳勛在教室裡響槍的畫面。誰能想到那個各色而剛正的老頭，幾年後竟給了自己學生這樣一個下文。他以後還能回歸講臺，鎮住一批又一批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嗎?

半晌那大夫終於走出來說：&ldo;患者現在有意識了，只不過情況特別不穩定，沒有脫離危險。有家屬嗎?他說他要見家屬。&rdo;

小聖衝過去：&ldo;家屬沒在。但我和家屬差不多。&rdo;

大夫有些為難：&ldo;你能代表家屬嗎?患者情況不是很穩定，萬一出現波動我們也不好交代，還是找個和他最親近的人進去說說話吧。&rdo;

小聖說：&ldo;我是他的學生!&rdo;

李出陽說：&ldo;我也是他學生!&rdo;

孫小聖把大夫堵到一邊：&ldo;大夫，您就跟他說是孫小聖來了，問他有話能不能跟我說。&rdo;

李出陽也把大夫往身邊扯：&ldo;跟他說李出陽也來了，您跟他說一聲!&rdo;

大夫詫異地看看他倆，又看看插不上話的老薛，帶著一頭霧水逃回了屋。

不一會兒大夫出來，說：&ldo;患者讓你們倆都進去。&rdo;

李出陽和孫小聖爭先恐後地進去，先看見一張大床，白濛濛的，被子上端露出個腦袋，插著呼吸管，想必就是柳勛了。身邊還有各種儀器，嘀嘀響著，好像在給生命計時。病房裡氣味不太好，消毒水味兒和藥味兒混在一起，把小聖蒸騰得發蒙，眼睛直了酸了也發潮了。再一看，李出陽不知怎麼的已經趴到柳勛的耳朵邊了。

出陽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