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3 頁)

他輕聲地說：&ldo;威爾遜小姐，我想提醒你注意，我剛才是怎麼談到女人的直覺的。有這樣的情況，感覺到真理比看到真理要容易。晚安。&rdo;過了一小會兒，我們已經在花園小徑上摸索前進。四輪馬車正等著我們，它的車燈透過不斷升起的霧氣投來微弱的亮光。

車子穿過破爛的街道隆隆向西駛去。我的同伴陷入沉思。無數的小旅店外面掛著閃光而且噝噝作響的煤氣燈，五顏六色的光把街道照得似乎更顯得破爛了。晚上的天氣看來不會好。透過在便道上翻滾的、越來越濃的黃霧，偶爾可以看見一個走路的人，但也只不過是一個模糊而匆忙的影子而已。

我說：&ldo;親愛的朋友，我本來希望你用不著再徒勞地浪費你的精力，你幾乎已經把它耗光了。&rdo;

&ldo;啊，啊，華生，我曾經認為威爾遜家的事與咱們無關，可是……&rdo;他往後一靠，專心地想了一會兒，&ldo;可是，這種想法不對，不對，完全不對!&rdo;我聽見他低聲地咕噥著。

&ldo;我看不出有什麼邪惡的東西。&rdo;

&ldo;我也沒看出來。可是，我腦子裡的每一個防備危險的鐘都在發出刺耳的警告之聲。

他們為什麼用一個壁爐，華生，為什麼用一個壁爐?我想你已注意到，地窖裡的煙囪和其他臥室裡的爐子是相通的。&rdo;

&ldo;和一間臥室的相通。&rdo;

&ldo;不對。相鄰的那間--就是那為母親死時住的那間--也有同樣的安排。&rdo;&ldo;除了老式的煙道系統之外，我什麼也沒看出來。&rdo;&ldo;那麼，天花板上的痕跡呢?&rdo;

&ldo;你指的是那些塵土的渦紋?&rdo;

&ldo;我說的是菸灰的渦紋。&rdo;

&ldo;菸灰!福爾摩斯，你肯定弄錯了。&rdo;

&ldo;我摸了，聞了，還檢視了。那些是木頭菸灰。&rdo;&ldo;啊，很可能這並不是可疑的現象。&rdo;

我們好半天沒說話。我們的車子已到市區邊沿，我向窗外望去。半開著的窗上濕氣濛濛，我的手指頭在在玻璃上懶散地敲打著。這時，我的同伴驚叫了一聲，使我的思緒又回到原來的事上。他正從我肩膀上面緊盯著窗戶。

他低聲說：&ldo;玻璃。&rdo;

在模糊的玻璃上，凡是我的手指頭無意中點劃過的地方都出現了複雜的渦紋和線條組成的花紋。

福爾摩斯以手覆額，推開另一扇窗戶，對車夫下了一個命令。車子扭過頭來，車夫揮鞭趕馬，我們又在愈益濃重的暮色中急駛而去。

&ldo;啊，華生，華生，不想看的人才是最瞎的人，真是一點也不假。&rdo;福爾摩斯靠在角落裡辛酸地引用了一句諺語。&ldo;論據都在我眼前擺著，而我卻沒有按論據推理。&rdo;&ldo;什麼論據?&rdo;

&ldo;有九個。其實，按說有四個就足夠推理了。有一個從古巴來的人，他不但用奇怪的方法訓練金絲雀，而且還知道熱帶夜鶯的叫聲，他的臥室裡還有個壁爐。華生，這背後就藏著魔鬼般的陰謀詭計。停一下，車夫，停一下!&rdo;當時我們正透過兩條繁華大街的交叉路口，一個當鋪的大金球招牌在路燈上面閃閃發亮。福爾摩斯跳下車去，過了幾分鐘就回到車上，於是我們又繼續前進。

他笑道：&ldo;幸而咱們還在市區裡，因為我覺得東區的當鋪不大可能經營高爾夫球棍。&rdo;我剛說：&ldo;老天爺……&rdo;他把一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