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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繰郎露出毫無所懼的笑臉。在這樣被拘禁的處境下,仍然有那種笑容。
我一直以為,勘繰郎不過是個莽撞的追夢者、追求強敵更勝獵物的戰鬥狂,但現在我覺得那些印象可能與現實有些出入。他不但緊緊鎖定目標,連隨之而來的風險和某些被迫犧牲的未來,也都確實掌握著,並已做好陷入這種危機的心埋準備。勘繰郎是在認清這一切俊,才敢「魯莽地」下判斷,才敢大言不慚地述說自己的夢想。從前的我和他完全不一樣,甚至連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有。
我終於知道,那時的我不過是個幻想成為名偵探,靠著編織夢想讓自己覺得跟別人與眾不同的幼稚少女。編織夢想和實現夢想完全是兩碼子事,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想當偵探,還是說那只是個因為盲目的憧憬和無知,隨口說說的白日夢。所謂的「偵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伴隨這個職業而來的又是什麼?要是當時我知道這些,還會以「成為偵探」這個夢想為榮嗎?結果還不是什麼具體的計劃也沒有,只是在嘴巴上空談罷了。
「我要當一各偵探」、「我想要當偵探,然後解決各種案件。和邪惡的犯罪正面交鋒,蠻橫無理地保護受害者」、「我要事前防止任何可能發生的兇惡犯罪」這些說詞聽起來還不錯吧!然而,我能保證自己是在理解這些話真正的意義和這些事的本質後,才立志當偵探嗎?關於這一點……不是說完全不行,但覺得自己沒有十足的自信做保證(除非我想撒謊)。到底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雖然我還記得自己做了哪些事,伹那時的心情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怎麼又發起呆了?你真的很散漫耶!一副很容易上當的樣子。小心被壞男人騙喔!」
「……我對男人沒什麼興趣。」
「你該不會是得了「拒絕戀愛症候群」?在這時代還真稀奇。」
「才不是,應該說是沒那種閒功夫吧……老實說,我在你這年紀時,是個陰沉的『御宅族』。」
「不錯啊!御宅族超棒的!我愛御宅族!他們大都是萬事通,和他們聊天都能學到很多東西。」
「呃……我是水準較低的御宅族。喜歡向別人發牢騷,總是一副『不然你是要怎樣』的表情。就是那種憤世嫉俗的御宅族。」
「這有什麼不好?那對你來說還是有意義啊!我覺得只要清楚知道自己在幹嘛,做什麼都無所謂。」
「有意義的東西……哈哈哈!你說話還真像『小王子』。」
至少當時的我認為那是有意義的東西。但是對現在的我又有什麼益處?甚至我連自己當時在做什麼都不清楚。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那五年,就像勘繰郎不知何時說過的,我總是任意製造出一堆假想敵,然後拼命與他們對抗。過了二十歲,有點懂事後,才發現從前的自己是多麼丟臉又無知;然而想再去竄改或修正過去已經不可能了。像我這樣自我意識過剩的人,本來就應該被淘汰。再也沒有比自我意識強卻不小心倖存下來的人更可悲了。
「你都沒談過戀愛嗎?」
「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差不多啦!我談的都是什麼『假想戀愛』還是『虛擬戀愛』之類的。你呢?」
「嗯……這方面的經驗我可多了,因為整天閒閒地到處玩,不過啊,我發現了比這還要有趣的玩意兒,結果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了。」
「……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問吧!」
「假如十年後,也就是到了我現在的年紀……自己期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