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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縷知道自己的姐姐越是安靜,越是恐慌,安靜是本能,恐慌是源於意識。
大家都說錐生家的長女是個很早熟的孩子,但在這種環境下成長,早熟也是十分正常的。無論是物質還是親情,她都不曾缺失,但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有出去過,活動範圍只限於錐生家,這就有些像軟禁了,軟禁的理由總是有很多,相同的目的都只是為了她好。
她隱隱察覺到自己的身上存在的某種禁忌,恰如吸血鬼之於吸血鬼獵人。
若是換做其他人,或許崩潰或許叛逆。她卻安之若素,對於現狀無任何不滿,也不在乎自己的眼睛,不熱衷於吸血鬼獵人這個職業。
這樣本能的安然卻總是讓她有意識地恐慌。那種熟悉卻陌生的本能,彷彿自己已經活了幾百年之久。而且腦子裡經常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卻總是找不到源頭,她失去了記憶的主幹,只能摸索到葉子和枝椏而已。
夜刈十牙對她近乎變態的嚴厲,但她的天賦似乎真的格外出眾,無論他怎樣有心為難,她依舊安然無恙。他總是看著她的眼睛許久,想要從中獲取某些資訊,只是每一次都變做慌亂地收回。
夜刈十牙在懷疑著什麼,她的父母曾經勸說過,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錐生夕覺得他還真是沒有理由地固執。
除了大叔嚴厲的“愛的教育”,其實日子還是過得很不錯的,有錐生爸爸和錐生媽媽的愛護,還有可愛的雙胞胎弟弟,雖然這兩小子老是喜歡傲嬌地鬧鬧彆扭,但好在只是小孩子,而且在對待姐姐方面,還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姐姐,該吃飯了。”銀髮的小男孩推開門,大眼睛四處搜尋著姐姐的身影,終於在窗欞邊看到了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女孩,精緻的側顏,卻是晦暗不明。她側頭,擋住左眼的劉海微微掀起,露出一抹緋紅,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別樣妖異。
“阿拉~是可愛的零弟弟呢!”彷彿剛才只是零的錯覺,眼前依舊是那個笑容燦爛的姐姐。
錐生夕的臉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
零黑著臉後退了幾步,小手拉扯著她單薄的睡衣,卻是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似的表情:“都已經是秋天了,姐姐還穿得那麼少,感冒了可沒人照顧你。”
“零不用這麼擔心,姐姐我的身體可是很好的呢……”拍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錐生小弟弟懷疑地掃了自家姐姐一眼,最後還是默不作聲,徑自向衣櫃走去。
“哎!?零你怎麼可以翻姐姐的衣櫃!停——”錐生夕忽的一聲喊叫,只是錐生零不理她,隨手拿了件厚外套扔了過去,然後極其自然地合上櫃門。
=A=零長大了都對姐姐這麼冷淡了T T她這個姐姐還真是口胡地杯具啊啊啊啊
小姑娘哀怨地盯著弟弟的後背一邊穿上衣服,嘴裡嘀嘀咕咕。
零弟弟還還是被姐姐盯地背脊發涼,乾脆轉頭威脅說道:“姐姐想讓我把一縷叫上來嗎?”
小姑娘頓時沒了氣焰,叫一縷?那孩子不把她唸叨死才怪,零知道她最怕的就是一縷的嘮叨了。這兩個小鬼,就這時候最團結=…=
零看著姐姐一副孩子氣的模樣,無奈又抽搐,話說姐姐似乎從來都是這個樣子,面對他們的時候總是微笑著看不出任何情緒,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安安靜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夜刈老師都說姐姐是個很複雜的人。
但他和一縷只知道,她是他們的姐姐。
她總是很努力地盡一個姐姐的職責,無論是他還是一縷,從來沒有偏頗,因為她說他們都是她最最親愛的弟弟。她會花很多很多時間陪著他們,瞞著夜刈老師和爸爸媽媽在後院烤肉,教唆他去偷爸爸的紅酒喝。
一縷嘴上不說,但他知道,其實他很在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