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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馮律師：？&ldo;要不怎麼說是冤案呢？他那根本就不是貪汙，而是合法所得。他執行的是董事會集體透過的決定，經營管理人的工資待遇與企業效益掛鉤，年末總利潤的百分之五為管理者的工資，也就是分紅利。因為那幾年企業效益非常好，每年都能分到幾十萬，他不敢要，只領取十萬元以內，其餘的都給了職工或者投入企業的再生產。對了，當年，報紙還報導過他的事跡呢……當然，也不是他的覺悟真那麼高，主要是害怕拿多了別人嫉妒，有人整他。可無論如何，應該說這個人的品質還是不錯的，現在的貪官，什麼事不敢幹，什麼錢不敢拿？所以，他出事後，企業的職工都埋怨他說，如果他如數領了錢，或者真的貪汙了，然後拿出一部分往上送，反而沒事了，企業也垮不了。&rdo;苗雨：&ldo;馮律師，您快說，他是怎麼出事的？&rdo;馮律師苦笑一聲：&ldo;怎麼出事的？咋說呢，好像是縣領導接到一些舉報信，說他有貪汙問題，就派工作組進駐企業查帳，查了三個多月，什麼也沒查出來，本來就該宣佈沒事了，可是，檢察院又來了，最後，就把他分紅的錢定為貪汙，一下判了十年。&rdo;苗雨：&ldo;怎麼能說是貪汙呢？企業不是他們自己的錢，自己辦起來的嗎？&rdo;馮律師：&ldo;我不是說了嗎，誰讓他戴頂紅帽子了？&rdo;苗雨：&ldo;可是，認定犯罪不能依據外在的名字，而要依據事實啊？&rdo;馮律師：&ldo;我只是個律師。我在法庭上也這麼辯護了，法庭沒有採納，我有什麼辦法，其實，別說是我這個律師，即使是法官，也沒辦法。&rdo;苗雨：&ldo;我怎麼就不明白，怎麼沒辦法？你說，怎麼沒辦法？&rdo;馮律師又苦笑一聲，不回答。苗雨還想追問，被秦志劍制止：&ldo;馮律師，事情就這麼簡單？&rdo;律師：&ldo;對。在中國，壞人要整一個好人是件非常簡單的事，相反，好人要想和壞人鬥，那可就太難了。&rdo;苗雨憤怒地：&ldo;可這明明是冤案嘛！&rdo;馮律師：&ldo;我一開始就說了。&rdo;苗雨：&ldo;那你這律師是怎麼辯護的呀？是非如此明顯、罪與非罪如此分明的案子，就這麼判了，你這律師是幹什麼的呀？&rdo;馮律師再次苦笑一聲：&ldo;同志，聽你的話好像不是中國人似的，你們既然是警察，有些事還不明白嗎？律師算什麼？有些案子，如果上邊有人定了調，你律師就是辯護出花來，也沒有一點作用。其實，當時有些法官和檢察官也認為是一起錯案，可是，這些人調離的調離，免職的免職，換上一些不講良心或者膽小聽話的人……對，就像我這樣的人或者不如我的人來辦案，罪就這麼定了。&rdo;苗雨：&ldo;這……你們可以上訴啊？&rdo;馮律師：&ldo;上訴了兩次，上邊也發回重審，重審的還是那些人，結果能改變嗎？&rdo;秦志劍：&ldo;後來沒再申訴？&rdo;馮律師低聲地：&ldo;沒有。&rdo;苗雨憤怒地：&ldo;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申訴？&rdo;馮律師沉默片刻，低聲地：&ldo;我害怕。&rdo;秦志劍：&ldo;害怕，你怕什麼？&rdo;馮律師：&ldo;有人暗示我，如果我再為這案子申訴下去，就別想在白山地區當律師了。&rdo;秦志劍：&ldo;誰暗示你？是誰？&rdo;直到秦志劍問了三遍，馮律師才回答：&ldo;是決定我命運的人。&rdo;想了想又補充，&ldo;也是決定你們命運的人。&rdo;苗雨抗聲地：&ldo;誰，到底是誰，你說出來！&rdo;馮律師沉默不語。秦志劍：&ldo;你說，&l;瘋子&r;…&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