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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他。&rdo;手中力道卻分毫不減。

長劍刺穿了薛溫的身體，他不可置信看著錢俶，&ldo;不是您讓我……&rdo;話未說完，他便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般，不再說下去，又望向我，&ldo;大王，你曾說我是可以保衛吳越國的人，是你讓我投奔他的。&rdo;我不願去看他，只沉聲說道，&ldo;所以為了得到新大王的信任，你接受了他讓你殺掉王后的命令？當日是你將她從侍衛森嚴的深宮中救出來的，你便覺得今日殺了她也是你的權利了？&rdo;薛溫重重跪下，&ldo;臣萬萬不敢！但恕臣覺得一名女子的命，換一個錦繡前程，是值得的。&rdo;

&ldo;一名女子？對你來說是一名女子，對我來說，是比我所能擁有的一切都重要的我的妻子！&rdo;我看著深入他胸口的劍，&ldo;但你不會懂的，你沒有機會懂了。&rdo;話音剛落，他便向前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ldo;我……後悔了。&rdo;錢俶喃喃道。

&ldo;你該感謝道君，曾特意囑託我若有朝一日兄弟有隙，不要殺你。&rdo;錢俶眸中發亮，&ldo;她不忍讓我死？&rdo;我嗤笑一聲，&ldo;她擔心我若不顧一切去殺你，受傷害的反而會是我。&rdo;我不屑地看向他，&ldo;況且我突然覺得，就這樣留你好生地活在這世間，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憑什麼，你可以先去下面看到她？&rdo;我又道，&ldo;不，我忘記了，你死後是不會和她去同一個地方的，你永遠不配。&rdo;

他哈哈大笑，&ldo;七哥，原來你如此恨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那胡進思還以為他是你的敵人，卻不知道，你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rdo;他道，&ldo;我第一次見到她，就知道我此生都忘不掉她了，我為她去聯合胡進思，竊來了我以前從沒有想過的王位。我贏了你的那一天，我多麼開心！不止如此，我還將你們二人永遠地分開了，你被困在小院子裡，隨便哪個內侍都能欺你，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王，我想，她一定會對你失望的。&rdo;

&ldo;我去雲霽宮中找她，聽說從前先王的巒太妃就是住在雲霽宮中的，她和巒太妃私交甚好，住在那裡一定會很舒心。我在院外就看到她了，可我居然沒有認出她來，我看到她的眉眼，才知道那人就是她，我驚覺自己愛上的，原來並不是她，而是和你在一起的她。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我日日的相思，難道全是假的？我恍惚了很久，薛溫來劫人時，即刻就有人報告了，可我心思混亂，一轉念便將她放走了。後來我知道了胡進思要派人殺你，你是我的哥哥，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遭受危險？我立刻傳信給薛溫，讓他一定保護好你。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未想過你死。&rdo;

&ldo;我是庶出，小時候很少能見到父王，也很少能出母親的小院子，去看看外面的人。有一日我終於偷跑出去，便在花園內見到兩個謫仙般的人，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給人的感覺卻又全然不同的人。你們發現了我，問了我的身份，便叫我弟弟，你說，&l;九弟只比我小几個月，怎得看起來這樣瘦小？&r;第二日，母親的宮中就添了許多份例，來傳的宮人說是東宮太子特意囑託的，我知道一定是你們倆了，我那時好羨慕你們兄弟倆，後來你告訴我，你也是我的弟弟，同先王一樣，都是你的親兄弟，我聽到那話，開心了足足一月。&rdo;

&ldo;我敬你們，愛你們，我知道我坐上了這個王位，全是因為利用了你對我的信任，可我卻不後悔，愛而不得的人，做出什麼事情都不會奇怪的。我坐在王位上苦苦思索，我究竟愛不愛她，我到底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