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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顯然還在氣憤秦烈陽給他設下的這個套。秦烈陽哪裡會在意他的表情，隨意找了個沙發，就坐了下來。

他瞧了瞧腕錶，已經八點了，順手將剛剛買的耳機插在了手機上，開了微信。果不其然，黎夜已經開始發微信了，長長的一溜，時間有長有短，看樣子今天要說的話很多。

&ldo;烈陽，昨天寧助理來了病房給我了一本顧城的詩集，我這才知道，原先那天唸的詩是顧城的啊，他可真厲害，寫的真好。&rdo;

對面的秦芙看著，秦烈陽臉上的表情彷彿在插上耳機那一刻，一下子柔和了。從秦烈陽回家後，這麼多年，他見過秦烈陽各種表情，對爸爸的恭順，對他們的冷漠，還有不得已露出笑容的時候，可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這樣放鬆的樣子，連眉間的川字紋都淡了，那個疤痕看著也不那麼嚇人了。

&ldo;寧助理不光來了我這裡，還去了卓醫生的辦公室，聽小護士們說，他給卓醫生塞了好多零食放在抽屜裡。可卓醫生不愛吃的，他那些都是他妹妹卓雅放的，因為卓雅覺得卓醫生太剋制自己，不太像個真人了，所以想培養他一些不好的習慣，還要按時檢查。&rdo;

秦烈陽忍不住回憶了一下卓亞明，長得倒是不錯，尤其是那身白大褂一穿，更是氣質出眾。只是那張臉似乎很少有表情，他覺得自己也夠嚴肅了，可他的表情是故意練出來的，為的是讓秦振和屬下覺得他老成可靠。卓亞明那個應該是性格吧，這樣的性子，還真是挺不像真人的。

&ldo;我見過一次卓雅，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很兇，卓醫生也怕她，小護士們也怕她，沒人敢幫忙的。所以，為了消滅掉那些零食，卓醫生滿樓道撒麼小孩子，費了好大勁兒才下去一半，結果又讓寧助理填滿了。&rdo;

聽到這裡，秦芙發現，秦烈陽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雖然不明顯，可他知道，這是開心了。他不由想看看，什麼東西，能讓秦烈陽露出這種表情。可惜他坐在秦烈陽的對面，就算是把脖子都抻出來，他都看不見，只能作罷。

&ldo;小護士們說，卓醫生早上上班看到抽屜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還說以後不準寧助理進辦公室。我也不知道不好了是什麼樣，不過他來查房的時候，臉黑黑的，一看就不高興。&rdo;

秦烈陽不但能想像卓亞明的表情，還能想像寧澤輝知道真相後的樣子。這會子，他終於忍不住了，嘴角徹底的勾了起來。

&ldo;那個，&rdo;說到這裡黎夜有些磕巴，&ldo;寧助理好奇怪啊，零食不都是送小孩和女朋友的嗎？他幹嗎要送給卓醫生啊，也怪不得卓醫生那麼生氣。&rdo;

當然是想追卓亞明瞭？確切的一點，那隻花孔雀，從見了卓亞明開始，就在不停地開屏。往醫院裡跑的那個勤哦，如果他沒記錯，好像一個月之前，寧澤輝還在抱怨，&ldo;我要休假！我已經一年沒休假了，我已經快累死了。&rdo;現在完全不提了。

就上次約他看黎夜，好像裝的很大公無私似得，其實他都知道，那是為了見卓亞明。

只是黎夜好像完全不懂這事兒，秦烈陽隱隱覺得這有些不妥，可又說不上哪裡來吧。再說，跟他解釋也不好解釋啊。他扭頭給寧澤輝發了條資訊，&ldo;買張《霸王別姬》《斷背山》之類的dvd盤，送到黎夜那裡去。&rdo;

幾乎是立刻，寧澤輝就發回了三個大問號，隨後一串文字跟著而來，&ldo;老闆，什麼意思？&rdo;

秦烈陽毫不留情回答他，&ldo;黎夜想知道，一個男人偷偷摸摸給另一個男人送零食是什麼意思。&rdo;

寧澤輝回：（_）

秦烈陽盯著手機看了半天，覺得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