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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人比他更加剛正不阿,甚至有時連皇上都拿他無可奈何。無論是皇上還是鳳家,若另有圖謀,都不可能讓這樣一個嚴謹耿直的人前來。然而她派來了斯惟雲。
沉默對視中,斯惟雲忽見湛王唇角勾起了一絲銳利的笑容。
目若星,鬢若裁,一笑似清風。
武臺殿中,平時用作皇上練功之處的西偏殿,透雕殿門緊閉,擋住了殿外的光與暖,裡面不斷傳來刀劍的聲音。
晏溪不敢進殿去,在門外焦急萬分,苦苦求道:“皇上。。。皇上您歇一會兒吧。”
殿中毫無回應,晏溪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道;〃晏溪,你先下去,這裡有我。〃
晏溪回頭,不知什麼時候皇后站在了身後,目光似乎靜靜透過烏木之上的細緻的鏤空雕紋看向殿中,黛眉微攏,描摹出清淺憂傷的痕跡。
〃娘娘。〃
“去吧。”卿塵輕輕一揮手,晏溪便只得低頭退了下去。卿塵緩步邁上最後一層殿階,並沒有像晏溪那樣請求夜天凌,只是站在門前輕聲說了一句:“四哥,我在外面等你。”
說罷她靠著高大的殿門慢慢坐下來,殿中的聲音依稀有一刻停頓,然後便繼續了下去。卿塵以手抱膝,抬頭望向面前清透的天空,淡金色的陽光灑下,落在她的衣角髮梢。四周連風聲都安寂,唯有大殿中斷續的劍嘯聲一次次傳來,每一下都像劃過心頭,讓她感覺難言的痛楚。
就這麼幾天的時間,身子根本沒有恢復元氣,換作常人怕是連清醒也難,他居然硬撐著自己站起來,重新將劍拿在了手中。他是怎麼做到的?那幾乎被摧毀的身子中到底蘊藏了什麼要的力量?聽著聲聲長劍落地,卿塵幾次想站起來去阻止他,卻又一直忍著。她知道他的驕傲,在狼狽的時候不願任何人看到,甚至是她也一樣。同情與憐憫,他並不需要。從來就是這一身傲氣,不肯服輸,不肯低頭,永遠要比別人強,流血流汗都無所謂。
日漸西斜,在殿前投下廊柱深長的影子。當卿塵覺得快要熬不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響。她聞聲回頭,夜天凌撐著殿門站在那裡,手中仍握著一柄流光刺目的長劍。
“四哥!”卿塵急忙上前,觸手處他那身天青長衫像被水浸過,裡外溼透。他扶著她的手微微喘息,唇角卻勾出孤傲的笑,如那劍鋒,無比堅冷。
卿塵扶他坐在階前坐下,他手中的劍一鬆,便仰面躺倒在大殿平整的青石地上,微合雙目,久久不說一句話,胸口起伏不定,汗水一滴滴落下,很快在光潔的地面上洇出一片深暗的顏色。卿塵牽著他的手,他修長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卻猛一用力便握住了她。卿塵柔聲道:“四哥,你這樣子著急會傷到經脈的,欲速則不達,要慢慢來才行。”一邊說,一邊輕輕壓上他手臂的穴位,替他鬆弛因過度緊張而僵硬的肌肉。
夜天凌手底鬆了鬆,這時緩過勁兒來,轉頭看向她,淡聲說道:“我若連劍都拿不穩,又如何保護你?”
一句話,卿塵滿心心疼與擔憂都漾上眼底,喉間似有什麼滯在那裡,一時不能言語。她忙將頭側過,只覺他手心裡傳來沉穩的溫度,如每一個相擁而眠的夜,平靜,溫暖。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風雨之中,在生死之間,誰也不曾鬆開誰的手,似乎可以一直這樣,到地老天荒,到海枯石爛,任滄海變成桑田,任千年化作雲煙。
“我只要你好好的,那我便什麼都不怕。”卿塵極低地說了一句,夜天凌忽然長嘆一聲,慢慢將她的手覆在臉上,冰冷的唇劃過她柔軟的掌心,深深印上她的心底。
卿塵坐在他身旁,安靜地聽著他的呼吸聲,溫柔含笑。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什麼事來,說道;“四哥,忘了告訴你,今天琅州傳來捷報,咱們到底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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