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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正嘉才說道：&ldo;她怎麼說?&rdo;

鄭谷聞言，便回答道：&ldo;無非是說……宮內雜亂，出外避避嫌之類的。&rdo;

&ldo;還說什麼了，都說出來，&rdo;正嘉並不抬頭，卻彷彿能看穿一切，&ldo;她都說了什麼，一句也不要隱瞞!&rdo;

鄭谷心頭凜然，他定了定神，終於把方才跟薛翃在殿外的對白都一一告知了皇帝。

正嘉沉沉地聽著，在聽到鄭谷說&ldo;若太后不治而亡&rdo;的時候，嘴角猛然牽動：&ldo;她真這麼說的?&rdo;

鄭谷儘量用委婉的口吻回答道：&ldo;仙長只怕並沒有別的意思，她也只是問問罷了。&rdo;

&ldo;她在試探你，也是在試探朕。&rdo;正嘉眉頭緊蹙，幽幽地嘆了聲。

鄭谷遲疑著，終於忍不住道：&ldo;皇上真的疑心……太后跟莊妃的病是仙長所為嗎?&rdo;

皇帝不言語。

在皇帝身側，博山爐內的煙氣本來隨著窗外的風而搖曳，在這會兒，卻突然有些凌亂。

那是皇帝的呼吸突然加重了的緣故。

鄭谷自然看了出來，本來在這時候他該識相地不再插嘴，但是……

鄭谷低聲道：&ldo;其實，這會兒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照奴婢的淺見，仙長不太可能像是做這種事的人。&rdo;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博山爐內冒出的煙氣，給風一吹就會散開，消失無蹤。

但是對皇帝而言，這話卻是釘子一樣尖銳。

&ldo;她像是哪種人?&rdo;皇帝垂著頭問，字字冷沉，擲地有聲，&ldo;你能看出她是哪種人嗎?現在，連朕也看不出來。&rdo;

鄭谷深深低頭。

皇帝又道：&ldo;朕明知道給薛家平反太后會不高興，還是這麼做了，過去的事了，朕本來不想麻煩的又翻出來，可為什麼非要興師動眾，除了朕心裡還惦記著端妃的那點好，就是為了她了。&rdo;

皇帝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些，像是做了好事卻受了委屈的孩子，在為自己鳴不平。

鄭谷嚥了口唾沫：&ldo;是……皇上還特追封了端妃娘娘為純愍皇后，宮內的人都在稱讚皇上聖明呢。&rdo;

&ldo;宮內的人稱讚有什麼用，太后卻更不高興了。&rdo;皇帝說。

鄭谷語塞。

&ldo;朕從來沒有這麼煩心過，為了她!&rdo;正嘉深深呼吸，陰陰沉沉的目光逡巡無措，又道：&ldo;但是朕、朕總覺著抓不住她，越來越猜不透她了。&rdo;

鄭谷微微地有些震驚，他自然最清楚皇帝的為人，這是天底下最睿智英明，卻又最薄情寡恩的君主，夫妻，子女，都打動不了他，唯有對太后還存著無可撼動的孝敬之心。

但是這份孝敬之心，卻因為對一個女子的濃烈的喜歡，產生了一絲裂縫。

而皇帝此刻的情形，卻很像是動了情的無措少年般，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鄭谷恍惚失神的時候，皇帝道：&ldo;你可知道太醫院這幾天追查太后跟莊妃病倒的原因，查到了什麼結果?&rdo;

這件事，皇帝交給了東廠的張相，聯手慎刑司，並太醫院一塊兒細查，把太后跟莊妃這月餘中每天的飲食起居，接觸之物等，事無巨細盡數查了個明明白白。

鄭穀道：&ldo;奴婢……不知道。&rdo;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