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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怪不得，怪不得，&rdo;杜若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ldo;怪不得……&rdo;

&ldo;什麼怪不得？&rdo;沈默生快步上前，跟上他的腳步。她本來也是要往這個方向去的。

&ldo;甘少雄帶著人去奶奶家，說了很多事，奶奶氣火攻心，那段時間我為了躲人沒有回家。後來我回去的時候，她罵了我一頓，讓我去跟人家道歉，想解決辦法。&rdo;杜若臉色慘白地說，&ldo;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她沒有像往常那樣起來做飯，等我去屋子裡的時候……&rdo;

屍體已經僵硬了，頭髮花白且凌亂，捂著胸口，表情憂心忡忡。

她到死也沒對孫兒放心過，替他憂心忡忡，害怕他吃苦，害怕他走邪路，她的所有害怕都成為現實，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老了。

杜若白天忙著賺錢，但有甘少雄從中作梗，什麼事都不順暢，那天晚上回去很晚，躺下來只想睡覺，奶奶熬夜等著他，回去沒說兩句，他便說困了等以後再說吧。

老天懲罰了他，他根本沒有什麼以後。

&ldo;我沒讓她享一點福，還讓她替我操心這麼多年。&rdo;杜若停下來，猛地擊出一拳，打在路旁的一棵槐樹上，&ldo;是我害了她，我真該死。&rdo;

槐樹晃晃，十分無辜。

沈默生看著他發瘋，什麼也沒說。

她轉身離開，杜若目送她上車，兩人沒有什麼告別的話。從前是路人，以後也只會是陌生人。

沈默生回到市裡已經是晚上九點，天徹底黑了，郊區很明顯，越接近城市就越亮，最後會是一片燈火通明。進城後的路很堵，下班高峰期就是這樣，睡醒了還原地踏步，她只好下車，步行一小時回家，沒有人給她留飯，她在太陽下曬了一下午，又在車上顛簸，頭昏昏沉沉，並不覺得餓，簡單沖了澡就去睡覺。

一夜無夢。

第二天校領導們來敲門，沈城笑呵呵的去開門，等人站在客廳了，沈城發現大女兒還沒出來，有些不開心，揚聲叫沈默生。

沈默生這才從儲物間裡出來，本市的老房子格局大同小異，大家一看有什麼不明白的，面上依舊帶笑，說著客套話。

導演一出父慈女孝，比什麼都累。

校領導誇沈城教女有方，沈城一臉哪裡哪裡的表情，&ldo;她愚鈍不堪，都虧學校教的好，剩下的也是運氣，運氣。&rdo;

沈默生心中冷笑，面上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沈城還想讓校領導留下來吃飯，但他們行程很趕，在樓下放鞭炮，又說了一通話，便離開。鄰居們聽見動靜，探頭的探頭，出來嘮嗑的嘮嗑，這下知道沈默生的成績，對沈城讚不絕口，然後各種各樣的請求便來了：你女兒學習這麼好，不如來輔導一下我女兒/兒子/外甥/侄子等等諸如此類的請求，也有讓沈城來輔導自家孩子的，說價錢不是問題，沈城好面子，嘴上說著&ldo;咱們鄰裡鄰居的，哪能要錢呢？&rdo;一口應下來。

回去之後，他對沈默生說：&ldo;你假期反正沒事，幫你劉伯伯輔導一下他兒子吧。&rdo;

沈默生不說是也不說不，她消極抵抗，準備關上儲物間的門。沈城過來，虎著臉：&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誰答應的誰去，我有說過要幫他輔導嗎？&rdo;沈默生不懼他，現在她什麼都沒有，所以她什麼也不害怕。

&ldo;你‐‐&rdo;沈城想要重操舊業，沈默生笑意吟吟地看著他，&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