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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不在話下。

在話下的是‐‐

&ldo;公子，洗衣裳呢?&rdo;&ldo;嗯。&rdo;

&ldo;公子出去遛彎兒?我跟你一起啊!&rdo;&ldo;隨意。&rdo;

最初心亂動搖，面對封薔胡鬧而無可奈何的溫縈，到現在已經能做到舉目直視，將身側跳脫聒噪的白衣少女當作無物，向前大邁步地走。

&ldo;公子，這玉蘭簪襯顏色，我買了送給你。&rdo;

&ldo;公子，這酒樓看起來食慾盛，我請你一頓!&rdo;

整整一日就是這樣過，由旭日東升到夕陽西下，圍牆外小小的一片天空泛起雞子兒黃來。

封薔心道今天不成，明日再來，日復一日，來日方長，總有感化他的時候。

她最後道：&ldo;公子……&rdo;

&ldo;天晚了，你還不走，我這裡繩床瓦灶，不能給你舒坦。&rdo;

喲呵!沒想到今天竟還能聽溫縈說出句有實際含義的話來，著實令人感動。

封薔便嬉皮笑臉道：&ldo;我問最後一句，那玉蘭簪，你喜不喜歡?&rdo;

見他不答，知道這不好纏的傢伙又要選擇閉口不言了，封薔繼續，&ldo;不喜歡也無妨，還有很多日子，還有很多款式的簪花衣裳，總有你喜歡的時候……&rdo;

&ldo;姑娘，你要我喜歡?&rdo;溫縈猛地抬頭，反倒把封薔嚇了一跳。

他探過指尖，封薔也沒有躲。

泛紅的手指點水似撫過夜叉黑到反光，映出二人倒像的刀鞘，&ldo;你若要我喜歡，抽刀給我個痛快，不算殺業，算你行善。&rdo;

&ldo;你……&rdo;你想死?

&ldo;是啊，我想死。&rdo;溫縈輕哂，因問道，&ldo;哪個成了我這副德行，有不想死的?&rdo;

只是他不想別的死法。

死在這姑娘刀下，他一點兒不恨。利刃抹脖子用不了剎那時候，痛痛快快，無憂無患。

&ldo;我，怎麼捨得?&rdo;

封薔咬起了嘴巴，說出這話來，心中蘊著苦澀。

&ldo;不捨得?不捨得就算了吧。&rdo;

似乎料到她會這樣說，也就不再理會封薔流轉雜陳百味，就沒一絲甜味兒的眼眸。溫縈像從來沒說過那番話似的，回手摸過白玉的簪花，斜斜插在發上。

卻沒有攬鏡自照，反正是不會好看，自己曉得。

&ldo;呵呵，你或許不信，我並非從未被捧過愛過，這後院裡，包括前院裡風頭正盛的紅倌，沒一個比我當年受人疼寵的厲害。&rdo;

&ldo;簪花綾羅，胭脂水粉，上好的，我也不是沒見過，只是穿戴不得了。你瞧他們，他們才有抹畫打扮的必要。&rdo;

他指了指窗外濃妝艷抹，且等客人臨幸的其他妓倌們，&ldo;你給我這些，我都要送給城邊一個挑夫家的小姑娘玩，她會衝著我笑。&rdo;

原來他，是這樣在意自己損毀的容貌。

原來那些自嘲，那努力挺直的脊樑骨，全都是他煞費心機鑄就的保護殼。

原來他脆弱到這樣的地步……

這回輪到封薔艱難啟齒：&ldo;我也，我也會沖你笑啊。&rdo;

&ldo;可你已經不是小姑娘了。&rdo;

溫縈還是輕輕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