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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少女秋生早已見慣，雞毛帚子往下一沉，掃在那個少女的頸後。

少女一驚回頭，一臉的雀斑，樣子也真夠嚇人的。

秋生嚇一跳，總算沒有摔下來。連隨問：&ldo;買什麼東西?&rdo;

少女看著他，羞人答答的。

秋生跳下來，拿著蹬子走回櫃抬內，一面笑容：&ldo;我這個賣女人東西的男人也不怕羞，你這姆買女人東西的女人怕什麼?說啊──&rdo;

少女膽子立時大起來：&ldo;宮粉──&rdo;

&ldo;要多少?&rdo;

&ldo;三斤──&rdo;

&ldo;什麼，要來掃牆壁啊!&rdo;秋生隨口一句。

姑姑那邊聽著立即停下手，同過頭來：&ldo;秋生，賣東西便賣東西。怎麼對客人這樣說話。&rdo;

&ldo;曉得了。&rdo;秋生搖搖頭。探手進去將一盒盒的宮粉從櫃抬拿出，放在少女面前。另一個穿花布衣裳的少女也就在這時候一旁探頭進來：&ldo;有沒有胭脂?&rdo;

&ldo;塗面的還是塗嘴唇的。&rdo;秋生漫不經意地問。

&ldo;有分別的?&rdo;

&ldo;當然有了，&rdo;秋生拿出一個胭脂盒子開啟，以棉球染了少許胭脂末，輕印在花布少女的臉上&ldo;塗面頰，用這個。&rdo;

&ldo;那嘴唇呢?&rdo;

秋生再拿出一盒胭脂紙，拈起了一張，&ldo;張開嘴巴。&rdo;

花布少女倒是服從。將嘴巴張開。

秋生隨即將胭脂紙放進丟：&ldo;含著。&rdo;

花布少女如言合上嘴唇。

&ldo;一、二、三──張開，&rdo;秋生將胭脂紙抽出，接著將一面鏡子推到花布少女面前：&ldo;你自己看吧!&rdo;

花布少女的嘴唇已經給染成血紅色，對鏡一照，眉開眼笑：&ldo;好看啊──&rdo;

秋生眯上一隻眼睛。只當沒有看見，那個來買宮粉的少女一旁看得清楚，連隨嚷起來：&ldo;我也要胭脂。每樣兩盒。&rdo;

姑姑這時候又回頭：&ldo;算清楚。別算錯了。&rdo;

&ldo;不會算錯的。&rdo;秋生指尖在算盤上撥打。

姑姑繼續替那個少女夾面毛。

那個少女閉著眼，簡直就是在享受。

打發了那兩個少女，秋生不由走向姑姑，問：&ldo;我就是不明白。女人買餡一分一錢也要說過沒完了。胭脂水粉。你要她多少錢便多少錢?&rdo;

姑姑搖搖頭：&ldo;你就是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意，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女孩子喜歡。&rdo;一頓手中線往秋生手裡一塞：&ldo;好了，你來，我丟買餡。&rdo;

秋生不由苦著臉：&ldo;這怎成，這可是女人的工作──&rdo;

姑姑立時一堆說話：&ldo;你三歲沒了爹，七歲沒了娘，要不是全靠這種女人工作，你能夠長得這麼高?&rdo;

秋生垂頭喪氣的接過線，繞在雙手裡，交搭著便要替那個少女夾面毛。

那個少女仍然閉著了眼睛。

秋生線還未落下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喋，實在不忍卒看。

姑姑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姑姑在看著他，無可奈何的夾下。

到姑姑轉身走開，他胡亂夾幾下子便停下，隨手拿雞毛帚子往少女面上輕掃了一下，一聲：&ldo;成了。&rdo;

&ldo;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