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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才，不能為相爺根除病根，甚是慚愧。”李有為的頭依舊保持著恭敬的低垂，隱晦的眸子裡有著謹慎和思索。

“相府的藥都是從宮中帶出來的吧？”北羽雪的話鋒再次轉折，卻讓李有為本就繃得緊緊的心絃重重一彈。

“相府的一切藥材都是當今皇上御賜。”李有為現在只覺得空氣悶熱，讓他也來越有想衝出去透透氣的感覺。

“一個月內，相爺不能上朝。”這是北羽雪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卻也是讓李有為心下一沉的預示。

隨著北羽墨的接連告假不能上朝，以及李有為過於頻繁的往相府走動，不止朝中大臣之間有了關於北羽墨因病引發舊傷，導致生命垂危的小道訊息，就是民間也有著這一傳聞。

“丞相的病情究竟怎麼回事？”百里惜月雖然知道北羽墨因為下水而導致春寒，卻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嚴重。

已經接連三日了，多年來，只要身在京都，即便命懸一線，北羽墨也從未告假過，而這次，連續三日了。

“皇上息怒，丞相大人本身體質就特殊，這次又因為擔憂小姐的病情，拖延了治療的時間，導致舊疾復發，才會久久不曾甦醒。”身負重任的李有為雖然條理清晰的回奏，但是背上已是汗溼一片。

他也沒有想到，北羽墨的病情比他預想中的要重；當然也不至於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但是想到北羽雪的吩咐，他就是有仙丹妙藥，他也不敢妄用。

“相府小姐的狀況呢？”深深吸了一口氣，百里惜月控制好自己的脾氣，隨即問到。

對於北羽雪的狀況，他當日也聽到太醫診斷了，雖然心有掛牽，那也只是因為她的安危影響了北羽墨的情緒。

而今，北羽墨，他最得力的臂膀，最忠心的朝臣重病難愈，這讓他本就不樂見北羽雪的心境更加的牴觸。

甚至有希望，趁此機會，北羽雪會順應天命，遠離北羽墨，遠離朝堂。

“餘毒已清除，但是因為傷中要害，病情時好時壞，隨時都有性命之危。”李有為趴跪在地上低聲應答，看不到的陰暗裡，臉色已是一片灰白。

至於這位相府小姐，雖然體質不足，但是卻有著難以想象的毅力，卻擁有著非一般人所能有的忍耐力。

短短的三天內，相府並沒有因為北羽墨的倒下而慌亂，反而更多了幾分沉穩及隱隱的肅殺之氣。

“不管要用什麼，只要能夠救治丞相的，直接從太醫院拿取，如若沒有的，直接奏明，朕就算上天下海，也會給找到。”百里惜月雖然很想到相府探望，但是一想到此時已是人心惶惶，一旦他再沉不住氣，趕往相府，那麼這訊息也就坐實了。

早就蠢蠢欲動的反動勢力隨時都會發生叛亂，他不能冒這個險。

“臣定當竭盡平生所學，為丞相醫治，為皇上效忠。”雖然知道，已經應付過去了，但是李有為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雖然他無心，但是卻也有了欺君之嫌，稍有不慎就會言行畢露，到時候……

可是，若是不配合相府小姐的命令，在相府裡的所見所聞足以讓他知道，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欺君好。

“皇上，急奏。”就在李有為準備推出的時候，福全已經急匆匆的進入了御書房。

“相府派修文送來密函。”或許是因為事出緊急，福全沒有顧及還未退出的李有為，直接從袖中取出了信函。

“父為兒傷，兒心難忍，今日有命，欲赴龍泉，誠心祈福，願父康健，若……臣女歸故，其心也瞑。”寥寥數語，硬朗的筆跡讓百里惜月倍感驚訝的同時，卻也明瞭了北羽雪的一番孝心。

方才才瞭解了北羽雪的狀況，而此就接到了請命函，即便真是心有不測，卻也讓人……唏噓。

“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