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一絲顫抖畏懼,冷靜得仿如石雕。
石坑裡燃著黑煙,灼燒人體的焦臭氣味,樹葉在火光裡發出嗶嗶剝剝的炸裂聲響,這一刻安靜得近乎��恕�
“逃啊!”
似是從噩夢中驚醒,忽有人發一聲喊,被這冷漠殘忍殺著驚呆的乞丐們如夢初醒,立即拋下手中亂七八糟的武器,四散奔逃。
玉自熙一直微笑負手看著,此時微微一哂,輕聲道:“殺。”
金梧面無表情,手一揮。
飛箭如雨,連瀑而出。
向著那些手無寸鐵的乞丐的後心。
慘呼聲裡,無數身體被利箭射中,洞穿,再挾帶著狂湧而出的內臟肉屑透身而出,噴灑出一地的血肉,有的被生生釘死在地下,猶自如斷尾之蛇在地上蠕動掙扎,卻將那些血淋淋的豁口撕裂得更大,有的被貫穿後腦,乳白的腦漿和殷紅的鮮血匯流在一起,在地上汩汩淌出腥熱的溝渠。
秦長歌在聽到那個殺字的時候,微微一猶豫,伸手去擋蕭溶的眼睛,蕭溶卻自己將她的手拉了下來。
抿著嘴,四歲的孩子靜靜看著血腥的一面倒的殺戮,面容沒有一絲驚駭。
慘呼聲裡,他輕聲問:“為什麼可以這樣殺人?”
“因為強權掌握在上位者手中,弱勢者沒有掙扎求生的餘地。”秦長歌並不打算多解釋生死書的殘酷約定,弱肉強食,對於尋常百姓也許不需要知道其所包涵的血腥和殘忍的含義,然而對於蕭溶,對於自己,這都是必須要直面,併為之踐行的要義。
蕭溶的奇異出身,開國帝后的恩怨宿結,註定了他將來走的路途,既非普通百姓的安逸平常,也非養在深宮的太子順理成章,他所要經歷的,是比所有人都更為鐵血的道路,心軟,怯弱,浮躁,優柔之類普通人可以有的毛病,他不能有,因為那都會成為他前進道路上的森森利牙,成為在某一日尋機噬咬他生存機會的殺著,因此,秦長歌並不憚於以鮮血來喚醒幼子關於慘厲世事的清醒認識,她唯一的顧忌,只是怕蕭溶腸胃不適而已。
兒子的表現,她很滿意。
“那我們為什麼不救?”
“因為我們救不了,”秦長歌諄諄善誘,“我們還不夠強。”
“我們不夠強,就必須看著?”
“是的。”秦長歌近乎冷酷的微笑,“別說是這些和你不相干的乞丐,就是你祁叔叔,容叔叔,如果遇到這樣的事,但你沒辦法解救,那你也只能看著。”
“那如果是你呢?”蕭溶轉頭看秦長歌,烏黑的眸子灼亮逼人,“如果是你,遇到這樣的情形,我也看著?”
“是,”秦長歌毫不猶豫,“你記著,如果有一日,我遇險,而你不能救我,那麼,你不要救。”
蕭溶默然,秦長歌嘆了口氣,覺得這樣的話題對四歲的孩子來說太沉重,不由微微俯身,微笑道:“溶溶,我很高興在你心目中,我地位不輸於撫養你長大的祁叔叔容叔叔。”
“你是我娘,”蕭溶並不看她,語氣卻斬釘截鐵,“我知道。”
頓了頓,他又道:“你難不難過?”
“嗯?”
“我不救你,你會難過。”蕭溶抿著嘴,肯定的語氣,小小孩童,臉上有淡淡的悲憫。
“你傻兮兮衝出來救我,平白多送一條性命,我才會難過,”秦長歌笑,“我會氣得從地下爬出來揍你。”
點了點頭,蕭溶若有所思,“所以我要強。”
他一指那血色瀰漫的修羅場,道:“我強,我便可以救下我想救的人,我便可以要他們不要欺負一個殘廢,我便可以找個高手來,逼著這個娘娘腔簽下那個什麼書,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也嚐嚐被人隨意殺掉的滋味。”
……
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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