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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深深銜恨。①
厭棄仕途 傾心藝事(2)
張鎮芳被段捕後,伯駒得知,甚為焦慮。在父親被押時,段芝貴任京畿衛戍總司令,他派吳鼎昌接任了商業銀行總經理。有些人落井下石,一再搞名堂,目的是要壓縮張鎮芳在銀行的股權。這時,張作霖多方進行營救。當時近畿發生水災,熊希齡為近畿水災賑務督辦,他和張鎮芳至友王祖同商量,希張鎮芳捐款助賑,可救濟災童流離失所者。後來,由張伯駒出名捐公債、交通票、現洋各10萬元,毀家助賑。熊便以此款救濟水災難童,辦香山慈幼院,在香山修建一樓,名“鎮芳”樓,以資紀念。後來,張與雷以發往前敵效力結案,並授予張伯駒二等大綬嘉禾章。張鎮芳六十壽辰及■庵壽辰時,伯駒發徵壽文啟,記康南海聯雲:“述孝承先,兄弟相攜,永錫難老;以忠獲罪,縲紲之中,雖敗猶榮。”說的就是張被囚禁一事。①
鎮芳出獄後,曾往奉天答謝張作霖的營救,交談期間,涉及商業銀行一事,張作霖認為太不公平,即致電商業銀行質詢此事。後經張勳出面調節,推舉張鎮芳任董事長,吳鼎昌仍任總經理。②
父親幾經沉浮,甚至身陷囹圄,伯駒對此傷心、煩惱、厭倦。他的心緒一直抑鬱不安。
他廁身軍界,看清了上層人物在權貴面前奴顏婢膝,對百姓敲骨吸髓,彼此之間相互傾軋、爭權奪利的腐敗與黑暗。他不顧雙親的極力反對,跳出了舊軍隊,辭去了提調,掙脫了羈絆。
對這一段“光耀門楣”的軍旅生活,張伯駒在“三十自壽”詞中說:“悔覓封侯”,在另一闋《淒涼犯》詞的小敘中更坦率地說:“壯歲入秦從戎,雖濫得勳賞,狗尾羊頭,殊不抵畫眉妝閣也。”真實地表露了他對往日的愧疚、輕蔑和厭倦之情。
伯駒退出軍界,回到家裡,母親甚為不滿,絮絮叨叨地罵他沒有出息,不爭氣,要他加入金融界。他對母親既不公開表示反抗,亦無聽從之意。他一度十分困惑,苦悶,終日無言。
此時伯駒唯一的樂趣就是讀書,於《老子》、《墨子》讀來興味十足。他在中國古典文學中尋找到一方天地,各種古書伴陪他送走了漫漫的夏日冬夜。
他不願意與軍界、政界人士來往,但很樂於與文人學士結交。此期間,他與方地山、袁寒雲等交往甚密。袁寒云為袁世凱的次子,方地山是寒雲及袁氏諸子之師。伯駒同寒雲一起,常向方地山請教。袁世凱稱帝時,方地山不居官。他臥室的自題詩為:“千年大睡渾閒事,何必陳摶見不平。利且不為何況善,安心高枕聽雞鳴。”伯駒每每吟誦,深深敬佩方師的氣節。方居天津時,以作聯稱聖,伯駒對作聯也興致甚濃。寒雲、伯駒常在方家吟詩作聯,伯駒常常以此引為樂事。方將自己的作品整合《無隅偶語》一冊,袁寒云為其刻印。方贈與伯駒,伯駒愛不釋手,並可背誦其中很多佳聯。
一次,寒雲以八百金從周海珊處購得宋本《魚玄機詩》,欣喜若狂。伯駒閱之,內有餘秋室寫《玄機詩思圖》,王惕甫、曹墨琴夫婦還在圖上題詞記之。他從這幅宋代墨跡中發現,此寶早年歸黃堯圃,後歸長沙觀察黃鶴汀,後又轉至周海珊處。伯駒深察,袁世凱的諸子中唯有這位寒雲不僅有文采,且富正義感,寒雲存藏此寶,定會安然無恙。
不久,他在袁克權家見過陳鵠的一幅《紫雲出浴圖》,十分喜愛。據載,紫雲是唐代李家的名妓。這幅圖上紫雲浴後,身披寶藍衫坐一石上,右側置放一支簫管,一頭烏髮,飄逸自然,凝神若有所思。圖後陸續有冒巢民、王漁洋等題詞者74人。
伯駒夢寐以求,欲得此卷。夜靜閉目,彷彿紫雲坐於石山,陣陣簫聲悠揚委婉,不時傳入耳畔。
“如何方能獲得此圖?”伯駒冥思苦想,忽然計上心來。
這時,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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