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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油紙傘旁邊蹲下,她把頭埋在雙臂之中,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地上油紙傘傘骨摔碎的模樣。
走吧走吧,他都已經這樣嫌棄你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不能走,你不是說過就算一直陪他到死都沒有關係嗎?
這兩種聲音讓她頭痛欲裂,她捂著頭,狠狠得咬著下嘴唇,她在原地不發一聲。
天近黃昏的時候,幾處宅子炊煙裊裊,白煙和昏黃的天色混在一起。
張恆破天荒得睡了一覺,從午後一直到這時,他夢到很多事情,從他小時候開始,那些記憶想忘記的和不想忘記的原來都沒有。還有現在的,夢到他拿著字畫被拒之門外的時候,夢到在涼亭裡撿到同病相憐的油紙傘,夢到他和繁兒第一次碰面的時候。
但宅子現在冷冷清清的。
板凳被好好得放在門口,地上沒有惹人生氣的油紙傘。
他喊了一聲,繁兒,無人應。
他苦澀的笑了一聲。
夢中是夢,還是夢在夢中。他是在夢中,還是夢外,而繁兒呢,是夢中存在過的人才對吧。
好了,就這樣吧。
怎麼都要一個人走下去的。
他走進小廚房,卻發現桌子上擺著熱乎乎的飯菜,他發怔,看了看四周,除了四周把他牢牢困住的牆壁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回頭看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那旁邊只有一雙筷子和一個瓷碗。
還是他一個人。
那日之後,他的三餐都乖乖的在廚房的桌子上等他,每次他走到廚房,那些飯菜就都在,而且都熱著。
是繁兒。
繁兒不是他的一個夢。
他開始承認,不再自欺欺人。
繁兒現在哪兒呢?會不會還獨自孤孤單單的待在那個涼亭裡,也許很多天都不會有一個人經過的涼亭。
***
〃你們掌櫃的什麼時候回來?〃
店小二一抬頭,瞧見張恆之後,眉頭皺起。怎麼又是這個人。三日之前,這人就每天都要在酒館裡坐上一日,就寒酸的點一碟小菜還有一壺清酒,說是要等著他們家掌櫃回來才罷休。
〃我們掌櫃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打雜的也不清楚。〃
〃那我便等。〃張恆在離門最近的長桌坐下,他氣度非凡,身上穿著繁兒偷偷放在他床頭的新衣裳,瞧著就是個小少爺,只是出手實在不大方。
這位置一站就是一日,小二遲疑的開了口,〃這位公子,等人倒是可以。公子今日要上兩壺清酒可好,別讓掌櫃的陪了買賣啊。您說是不是?〃
最後張恆點了兩壺清酒坐了一整日,直到酒館打烊了,他被店小二請出了門。
涼亭他找了,沒有繁兒的影子。
斯年城的大街小巷他也找了,沒有繁兒的影子。
他知道的就只剩下這個一直覬覦著繁兒的王掌櫃,而如今,已經是第四日了,沒人知道王掌櫃去了哪裡,而繁兒也同樣沒有訊息。
這時候的斯年城是靜的,只有長街兩邊的紅燈籠亮著,樓上的窗子時而你能聽到它們被人關上的聲音,然後房間裡的燭光就熄滅了。
整個斯年城怕都是要入夢了。
黑暗裡迎面走來兩個人,兩人似乎喝醉了,一人攙著另一個人的胳膊,兩個人在街道上,從左邊飄到右邊,搖搖晃晃。
〃怎麼樣,好玩嗎?〃有男人直嚷嚷,心情不錯,語調都揚著。
〃太好玩了,酒這東西真好喝,〃女子搖搖晃晃手還往前指,胳膊動來動去,旁邊的人幾乎拉不住,〃王掌櫃,再陪我來一壺!〃
繁兒的腳感覺像踩在雲端,方才一陣風衝到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有些眼熟,她有點懵,抬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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