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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想過要那混小子的命。”

袁湖暉道：“這事就這樣算了？”

顧祝同說道：“當然不行，打了我顧祝同肯定不能就此善罷甘休。”想了想，又道：“你到江湖上找個高手，就像他揍我一樣，揍他一頓，這恩怨也就了了。”

袁湖暉道：“那小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

顧祝同道：“只要那混小子人在還在上海，就有辦法收拾他，如果找的那人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我的堂兄顧竹軒在上海，號稱‘江北大亨’，這次是我救他出的獄，我想這點忙，他是能幫的。”

袁湖暉想了想，說道：“我與那小子交過手，他精通擒拿、散打，拳法裡還帶有西方拳擊的精髓，動作有如閃電，拳頭打在人身上，一般人絕對承受不了，放眼江湖能跟他過上幾招的人屈指可數，這人不好找啊！司令。”

顧祝同道：“那倒不一定，我心中有一個人，就是不知道你找不找得到他。”

袁湖暉奇道：“誰？”

顧祝同道：“段鵬。”

袁湖暉道：“就是那燕子李三的徒弟，江湖人稱‘賽狸貓’的段鵬。”

顧祝同點了點頭。

袁湖暉道：“段鵬的確是絕頂高手，他縱橫華北幾十年，無一對手，就是他居無定所，不大好找，如果我們真找到他，那小子的黴運也就到了。”

顧祝同道：“這事就交給你辦，記住，不許傷了那混小子的性命。”

袁湖暉道：“是的，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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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功臣3

土肥原拜訪杜月笙大放厥詞的第二天，杜月笙為了方便與外界的聯絡，而且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他特意搬到了辣斐德路辣斐16號四太太姚玉蘭那，姚玉蘭乃京劇老生姚佩蘭與梆子青衣姚長海的長女，姚玉蘭9歲在漢口坐科學藝，12歲就正式上臺演出。14歲到煙臺演出，其時妹妹玉英也學成出師，兩人同時演出《虹霓關》，一唱王伯當，一唱東方氏；到二本又互換角色，分別飾演丫鬟和東方氏，姚玉蘭還能演關公，當時坤伶能演紅生戲的極少，所以她則每唱必紅。

一日，杜月笙在客廳正跟得意門生徐懋棠促膝密談，還是和往常一樣，陳默一聲不吭的站在杜月笙旁邊、一陣飛機的轟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三人正正感到非常煩躁的時候，姚玉蘭一腳踏進客廳來，清脆悅耳地京片子說道：“今兒個可怪啦，這架飛機怎麼總在咱們的頭頂上轉呀！”一句話，激起杜月笙的疑心，他眉頭一皺，側耳細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了，他站了起來，奪門而出，快步來到了天井裡，他以手遮陽，仰起了臉，朝天空眺望，發現天空不遠處有一架東洋軍機，上面塗漆著紅色膏藥在辣斐坊杜公館的附近，繞過來又兜過去，僅在天空低飛盤旋，杜月笙驟然臉色大變，心想，莫不是土肥原真要對自己採取行動了。

杜月笙滿面驚慌，憂心忡忡，折轉身又匆匆地跑回客廳，往沙發上沉沉一坐，他兩眼發直，誰也不理，定定時坐在椅上出神。

土肥原來的那天徐懋棠沒有在場，但是他也聽說土肥原口出狂言，出言威脅，他和陳默馬上明白杜月笙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跑到天井裡去看飛機，而且看過以後立即神色大變，於是，低聲低聲地喊道：“杜先生，杜先生！”

“嗯？”杜月笙像是猛地被他們驚醒，眼睛望著徐懋棠，茫然地問：“怎麼了？”

“先生，土肥原無非是逞逞威風，”徐懋棠道，“表示他能調動得了飛機，飛到這裡來兜幾個圈子，用意是嚇嚇我們。”

姚玉蘭也插嘴說道：“說不定他們來偵察什麼的，也不見得一定是針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