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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平平無奇,後面那句“呃,這裡忘了”,更是讓他哭笑不得,忍不住又搖了一下頭,然後才看到那句“欲與天公試比高”。
潘丞郎悚然一驚,自古以來,敬天,崇天,畏天,祭天,何曾有人敢口出狂言,說要與天公試比高,當下禁不住拍案而起,脫口便是一句“狂妄”。
誰料到顧先生卻哈哈大笑,介面道:“狂得好。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妙啊……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看看,此人有蓋世氣魄,連秦皇漢武都不放在眼中,這等言論,也只敢與天公試比高之人才能說出……”說到這裡,顧先生的臉色又急轉直下,指著後面那四個糊成一片的黑團團怒罵,“豎子,此處又是何解?”
潘丞郎也是瞠目結舌,好一會兒才喃喃道:“稍遜風騷,稍遜風騷,莫不是指孫權劉備之輩?”
“非也非也,前一句即是秦皇漢武,後一句理當不遜於前,這世上,何人能與秦皇漢武相提並論?”顧先生當即就開始反駁。
李志高也湊上來,道:“這一代天驕又不知是何人?只識彎弓射大雕,應為胡人。”
潘丞郎頓時不屑,道:“胡虜何足道哉。”
李志高頓時住口不言,潘丞郎不曾去過北方,自不知胡人兇蠻,但他卻是知道的,不過不好當面反駁尊者罷了。
左修之聽他們爭辯,便笑道:“潘丞郎,顧先生,何必相爭,豈不見‘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顧先生又氣得要掀桌子,只指著後面那句“欲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破口大罵。
李志高摸著鼻子,哭笑不得,心中只暗暗嘆氣:魏小娘子實在太淘氣了。
潘丞郎搖著頭苦思了片刻,仍是無解,卻道:“此文言語直白,不若賦文優美,其意更是狂妄不堪,你們看到便罷了,且莫外傳,若來禍端。”
這首詞中的意思,確實直白得很,可壞也就壞在直白上了,這寫詞的人連秦皇漢武的這樣的帝王都不放在眼裡,還“欲與天公試比高”,若是出自晉帝之口,也便罷了,可是一名不見經的小人物竟敢口出狂言,言裡言外,都飽含帝王氣魄,傳出去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嘛。
虧得在場的幾個都是典型的文人,即使潘丞郎是個官兒,但骨子到底還是個名士,所以並不在意這詞中的冒犯之意,但在情面上還是要提醒一句。
李志高和左修之頓時悚然,連忙應是,李志高更是感激地向潘丞郎一揖到地。只有顧先生,口中仍念念有辭,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潘丞郎素知顧先生時有痴態,便不再理會他,只對左修之和李志高道:“我這次來,是為定品的事。”
左、李二人頓時精神一振,左修之更是道:“丞郎大人,請坐下說話,容修之奉茶。”
今日天氣晴好,幾人便沒有進屋,直接在院中席地而坐,潘丞郎一開口就先恭喜了左李二人一下,然後開始敘述這次定品的詳情。
左修之被定為七品,李志高是八品,雖然品級比左修之低了一品,但並不是說李志高才學不如他,實在是差在家世上了,士族有高低之分,寒門亦如是,左修之出自洛陽左氏,是左思之孫,左思乃名士,《三都賦》名揚天下,竟令洛陽紙貴一時,可以說寒門之中,洛陽左氏算是中上層的家族了,別的不說,至少知名度是有的,而李志高明顯比他就差遠了,祖上幾代都是無名之輩,所以品級也就低了一等。
正說著,顧先生突然湊了過來,對李志高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只盯著他瞧,瞧得李志高後背心開始冒冷汗。
“顧、顧先生,您有何指教?”
顧先生咧咧嘴巴,又摸摸鬍子,道:“李小郎君定了品,可要歸家報喜?”
李志高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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