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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效果已經成為我表演中的一部分。整場表演從頭到尾,我非常小心地行走,就好像保護手足,不讓它們受傷,我僵硬地轉身,駝著揹走路。
我善加利用這種狀況,然後在我表演完&ldo;一道閃光&rdo;之後,觀眾會看到我神奇地毫髮無傷地抵達另一頭,我讓陰森的照明燈光打在我身上。當舞臺幕布落下時,在大部分觀眾眼中,我看起來就好像快要不久於人世似的。
除了這個效果之外,我在心裡已經盤算了好長一段時間,準備自己的死亡。
其實,我對這概念並不陌生。多年以來,茱莉亞扮演寡婦,而我則扮演死人的角色。再加上經過特斯拉儀器的地獄般轉換,讓我可以很輕易地演出死亡。
明年我希望能永久從舞臺上退休。我要從無盡的巡迴表演、漫長的旅程、夜宿劇院宿舍,和劇院管理部門無止境的爭辯中解脫。我對保密感到厭煩,也害怕另一輪來自博登的攻擊。
最重要的是,孩子們正在長大成人,而我希望能陪伴他們成長。愛德華很快就會離家去唸大學,女兒們大概也快嫁人。
明年的這個時候,就像我說的,我將經濟獨立,謹慎投資的克德羅房地產會提供我和家人後半輩子生活無憂。而對世人而言,在1903年秋天,偉大的丹頓,魯伯特&iddot;安吉爾的生命,將因艱困工作所引發的絕症,一步步走向終點。
同時,沒有公開儀式或宣言,凱特德伯爵十四世就會在此時開始繼承家產。
這就是我對科尼希評論我的健康身體狀況所下的解釋。他是一個敏銳的人,對於我,他知道的比我希望的還要多。因此,我一直在深思他所謂博登不止一個,而是有兩個的推測。我仍然不確定。
這不只是因為這假設本身就很難相信……畢竟,我和魯特在舞臺上已成功瞞過觀眾‐‐是生活上盤根錯節的無止境欺騙。我最在意的是這些。
每天的日常生活呢?不管演藝生涯多麼成功,沒有一個演員會永遠在工作。表演生涯有休息的時期,不管是自願或非自願的。上演和巡迴演出都有可能在開演前臨時取消。有假期、生病,也有家庭危機。
如果博登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其中一個總是隱藏起來,讓另一個博登好像是獨一無二的艾爾弗雷德&iddot;博登,要躲在哪裡,怎麼躲呢?那個隱藏的博登在藏身時,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他們兄弟如何聯絡?他們見過面嗎?如果是,難道不怕被別人看見?
有多少人知道這個騙局?博登又如何確定知道內情的人能夠保密?
而且博登的妻子和小孩呢?如果博登是兩個人,對妻子來說,不會有兩個丈夫,對孩子們來說,也不會有兩個父親,那麼,他們兩個裡誰才是丈夫和父親呢?博登的妻子出身很好,據說也不是笨女人。她知道多少?關於博登的真實身份,她一直被蒙在鼓裡嗎?
即使在夫妻共枕的床上,這樣的隱瞞欺騙也能一直持續、不被識破嗎?難道博登的妻子一點也沒懷疑、沒察覺到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差異嗎?
生活中的點滴、共享的記憶或親密的行為呢?難道博登兄弟真能合作到這種程度,僅僅為了一項舞臺魔術表演,連私生活也謹慎保密到如此地步?這可能嗎?
相反地,如果一切都很難解釋,不然就是博登的妻子知道事情的真相,並因某種原因準備忍受這樣的事。
但若真的如此,這樣的安排勢必早就出差錯了。
因為在這樣的安排裡,兩兄弟其中之一,勢必會被另一方視為較次要的夥伴,他們其中之一(姑且稱為博登二號)就不會是進行結婚儀式的那一個。因此在他妻子眼裡,比起博登一號,他就不像個丈夫,接下來的夫妻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