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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出口的話，莫嫻不知為何忽然就懂了一般。

眼裡漸漸地升起淺淺的霧氣，一層蓋著一層，洶湧而來，漸漸地那霧氣越積越多，終於落下淚來。

“怎麼哭了？”陸梓楠溫聲笑道，伸手給她擦了擦臉。

察覺到他溫潤修長的大拇指，帶著一點點清冽的香味，溫柔地順著自己的眼下，劃過濡溼的臉頰，抹去她臉上不爭氣的淚珠。

莫嫻直到此時才能相信眼前的他和耳邊的話是真實存在的。

他真的喜歡自己。

這事真的。

可莫嫻還是一邊高興，一邊又忍不住地拿起手包輕輕地砸向陸梓楠，任性地邊哭邊說：“你壞！壞！壞！壞！”

壞心眼地看著我誤會你也不解釋！

壞心眼地看著我傷心難過也不找我！

簡直壞死了！

她打在他身上的力道著實輕得如同撓癢癢，陸梓楠知道莫嫻誤會了他多日，心裡有氣，對他使個小性子也在所難免。

只是他第一次見到莫嫻如此嬌憨又蠻不講理的一面，心下覺得有趣，也不阻攔，只等莫嫻不砸了，才抓著她的手臂，順勢將人滿滿地抱在懷裡，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後背。

嘴裡悠悠地哄著：“寶寶乖，都是我壞，我錯，我該打，你別生氣了，別哭，別哭……”

莫嫻被陸梓楠抱在懷裡，一下子沒緩過來，“嗚嗚”地又哭了兩下，然後開始喘氣，她實在貪戀他身上溫暖，更喜歡他身上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的清冽氣息。

這氣息讓她感到安全，感到平靜。

莫嫻在陸梓楠的懷抱裡，漸漸地安靜下來，揮舞著的手臂也不再胡亂地拍打，而是順從著回抱住陸梓楠。

陸梓楠感受到她回應心裡很是高興，溫熱的手掌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背脊，給她順氣。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在一個彼此都不知名的街道旁，緊緊的相擁，傾聽著彼此的心跳聲，心裡卻無比安寧。

像是兩條各自流浪了許久的小船，漂洋過海，歷經風雨，終於遇見等待已久的對方，然後心甘情願地停留，彼此依偎。

是誰說過？

姻緣是三生石上刻下的諾言，今生今世早已命中註定。

你不早不晚地出現，而我不早不晚地動心。

餘下的時光裡我只做著一件事情，就是耐心地靜候著你的光臨，以我赤誠，換你真心，等你愛我，許你不悔。

而如今，得你之愛，何其有幸。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嫻突然意識到兩人此時還站在街邊，偷偷地抬起頭，眯著眼睛一看，果然就接收到來自路人或善意，或豔羨的眼神數枚。

“知道害羞了？”

頭頂有溫潤的打趣聲響起，是她最喜歡的聲音，清潤微涼。

莫嫻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

雖然被人如此注視著讓她很是不習慣，但是因為身邊有他的懷抱，所以她寧願讓人注視也不願意輕易放手。

開什麼玩笑！

如果這樣就放手了，那她……得多虧啊！

見莫嫻不說話，陸梓楠也不拆穿，只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溫柔的，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

莫嫻又鴕鳥了一陣，才紅著臉輕輕地推了推陸梓楠。

“這就抱夠了？”陸梓楠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抱到天黑，然後把我抱回家。”

“……”怎麼說得好像她是採花大盜？

莫嫻瞪了瞪眼，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臉蛋紅紅，滿眼笑意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上午剛到。”陸梓楠笑著回答。

“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