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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檢查。記住了,十顆石彈,剩下的全部是泥彈,泥彈!”
鳳凰臺兩個炮臺裡全都叫嚷著相同的話。泥彈,炮筒子裡裝的絕大部分都是泥彈,只有十顆小小的石子。
為什麼要這樣做?不過是陳鳴的最後一搏罷了。他還是沒有放棄最初的‘落草’理念,他不想跟汝州營結下死仇,他希望能與汝州營打一場和睦的友誼賽,而不是真正的戰爭。那會引來南陽鎮的,那會引來河南巡撫的注視的。
陳鳴也說不好有多大的希望,他就是要搏一搏,抓住最後一縷機會。
一隊清兵躲在盾車後面一點點的向鳳凰臺靠近,上百名民壯義兵為他們推著沉重的盾車。這可是最原始的木頭車啊,最當先的盾面全是用大腿粗細一丈寬的樹幹連成的,高度也在一丈以上,光這個盾車的盾面就有好幾百斤重,再加上外面蒙著一層澆溼了的棉被,還有連在盾面後頭的長梯,以及車上壓重用的石頭。只是少少的六輛盾車,上百民壯義兵推起來都走不快。
光從清軍本陣出發到鳳凰臺,一路上道路倒算的上平坦,可距離卻在一里地以上,勞力不配足如何能行。
“這叫盾車。滿清入關之前跟前明打仗時,這玩意兒就是他們防炮擊打近戰的招兒。我估計就是兩斤炮也打不動他們,虎蹲炮更不行。咱們接下對人不對物。他們豎起長梯總是要爬人的。人少了用槍打,人多了再放炮。”反正鳳凰臺裡有足足八門虎蹲炮,還配了長短槍五十多杆,陳鳴帶隊下鐵寨的時候,也帶上了三十人的火槍兵。
就鳳凰臺這狹窄的一逼的戰場,清兵再多人添進來,只要後方彈藥能夠支援上來,陳鳴也不怕跟清軍卵上。
梁志強賣力推著車子,要腰間只掛著一口刀,作為被選中的炮灰,梁志強早就被炮聲震得兩腿發軟,可他們這些民壯義兵背後有綠營那幫孫子的刀槍頂著的,不敢跑,不敢不用力啊。
“快點,快點……”
“用力推,用力推……”這樣的催促聲時刻響亮在耳邊。
清軍的兩門小炮不再攻擊左右炮臺了,而是轟擊城牆,儘可能的對鳳凰臺形成壓制,精神上的壓制。
“大家別緊張。等到綠營那群丘八近前了,他們就不敢繼續放炮了。”
炮臺裡擠滿了陳家軍,陳鳴讓人大聲吆喝著。他知道這個時代的老百姓對於火炮的恐懼。這種恐懼並不是汝州營大大方方的將火炮亮出來,轟了幾天,大家也聽了幾天香餌就能消除的。從部隊定義上看,陳家軍還是一個笑話,還是一撮沒經歷過血與火淬鍊的土匪。
陳鳴也不知道怎麼打仗的,他只能做自己想到的一切,盡一切的努力去領導陳家軍面對這場意義不俗的戰爭。這種叫喊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有用,可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法子。
在六輛盾車距離鳳凰臺只剩下十來丈的時候,清軍的小炮果然停下了。
許世連、李釗都在緊張地注視著,李釗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明汗。
鳳凰臺沒什麼溝壕,也沒有護城河啥的,六輛盾車直接推到了鳳凰臺城下,然後六架長梯全都順利的搭上了城牆。
槍聲響了起來。
帶頭向上的綠營兵和義兵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許世連的臉瞬間白了,這什麼情況?“賊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鳥槍?”
左右炮臺的射擊孔裡,彼此交叉的槍口下,六架長梯上就沒人能安安穩穩的爬上一半。
“賊子,賊子。果然是包藏禍心。竟然私造了這般多火器!!!”李釗‘氣’的渾身發顫,手指著鳳凰臺一副與賊人不共戴天的模樣。
許世連冷眼看著他的表演,眼睛裡閃過的全是厭惡。真是最廢物不過的廢物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陳氏賊人有多少火器都不曉得。這可是幾十杆火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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