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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利納斯托著男子的頭，領事將水餵進他嘴裡。

索爾走近，單膝跪下，將手搭在男子的前臂上。就連瑞秋的深色

眼珠也顯出好奇的眼光。索爾說，&ldo;如果你說不出話，就眨兩下眼睛表

示&l;對&r;，眨一下表示&l;錯&r;。你是杜雷嗎?&rdo;

男子轉頭面向學者。&ldo;是的，&rdo;他輕輕地說，聲音低沉，語調優

雅，&ldo;我是保羅&iddot;杜雷神父。&rdo;

充當早飯的是最後剩下的一點咖啡，用展開式加熱裝置煎的肉末，

一小鏟混合在二次水合牛奶裡的穀粒，還有他們吃剩的最後一塊麵包，

撕成了五小塊。拉米亞覺得這些還算可口。

他們坐在獅身人面像外張的翅膀下陰影的邊緣，用一塊低矮的平

頂石作桌子。太陽逐漸爬高，快到上午了，天空依然萬裡無雲。四周

靜寂無聲，只有叉子或湯匙偶爾發出的叮噹聲，還有他們小聲的交談。

&ldo;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rdo;索爾問。牧師穿著領事多出的一套

飛船服，那是件灰色的躍遷航服，左胸上印有霸主印章。但制服小了

點。

杜雷雙手捧著咖啡杯，像是要將它舉起，作為祭祀之用。他仰頭

望著天空，深邃的雙眼泉湧著同樣深邃的智慧和悲傷。&ldo;我死之前的

事?&rdo;杜雷問，那高貴的雙唇勾勒出一個笑容。&ldo;是的，我記得。我記

得流放，記得畢庫拉……&rdo;他又低下頭，&ldo;甚至特斯拉樹。&rdo;

&ldo;霍伊特跟我們講過那樹的故事，&rdo;布勞恩&iddot;拉米亞說。牧師曾經

將自己釘上火焰林中一棵活躍期的特斯拉樹，忍受多年的痛苦、死亡、

復生、再次死去，卻沒有向躲在十字形下那些形態簡單的共生體屈服。

杜雷搖搖頭。&ldo;在最後的幾秒鐘裡……我還以為……我已經戰勝了

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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