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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穩穩的站在吳邪面前,沒有動作,沒有言語,像一幅浮在風中的畫,不願割捨一眼的繁華。泛著冷光的刀尖舔滿了鮮血,生生將胸膛刺穿,隱現於破衣內的麒麟紋身,正高歌著生命最後的千古絕唱。
齊羽震驚的張大嘴巴,他狠命搖著頭否定這一時刻,刀身在驚嚇中拔出,飛濺出潑墨的悲泣,他甚至來不及理清凌亂的思緒,眼前的男人已然在慣性中向後倒去,他的表情沒有怨恨,沒有痛苦,有的只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吳邪記不清這是悶油瓶第幾次笑了,他的每一次笑容是那麼的難能可貴,卻也同時令人擔驚受怕,青銅門前他笑了,那或許是條有去無回的路;玉洞裡他笑了,他以為自己再也走不出去;現在他笑了,在笑他生命終結前的曇花一現。吳邪顫抖的將他摟進懷裡,好沉,比一個世界還要沉,壓的他喘不過氣,淚水決堤。
“還好。。。。。。來得及。”悶油瓶靜靜的看著吳邪手足無措的樣子,忽覺有些心疼,胸口的悶痛翻江倒海般襲來,他側頭吐出一口血,嗆進鼻腔的血腥味令他作嘔,撕裂的傷口如針刺般侵襲著每一寸痛覺神經,然而這一切的痛,都將在這裡劃為句點。
悶油瓶虛弱的嘆口氣,卻不願就這樣閉上眼與世界告別,多想,就這樣一直下去,看著他的容顏,他的喜怒哀樂,一輩子。
“小。。。。。。小哥。。。。。。”胸腔中已沒有多餘的氧氣支撐他說句完整的話,幾乎所有的氣力都用在阻止崩潰的淚線,吳邪此時才悲催的發現,任何語言都無法表達他的絕望,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回去,什麼自尊,什麼欺騙,什麼面子,什麼承諾。。。。。。,不管被愛與否,一切他都不會在乎,他只要面前的人能夠活著,讓他殺了自己他也願意。
“咣噹”,黑金古刀似失去靈氣般摔落地上,齊羽顫抖著伸出食指,聲音因激動而略微沙啞:
“為什麼?你明明可以躲開,你又不欠他的,為什麼要捨命救他?”
悶油瓶輕輕轉頭掃他一眼,又不捨的將眼神落回吳邪臉上,乾涸的嘴唇沾滿大片猩紅,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
“啻,我欠。。。。。。司空家的。。。。。。已經還清,這輩子。。。。。。我和你。。。。。。再無瓜葛。”
“你。。。。。。你。。。。。。,你帶他進來是為你解蠱的,不是還命的,就算你不兌現你當初的承諾,也不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齊羽瘋狂的怒吼著。
“住口,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要殺吳邪,起靈他也不會。。。。。。”說這話時,卓林禹甚至沒想過那其實一直是自己曾經想做的事,他無力的爬到悶油瓶身邊,悉心懺悔。他後悔了,後悔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後悔他從前做過的錯事,他不該寄希望於司空啻,至少那樣張起靈還會活在他身邊,此時此刻,傲然的脾性早已在悲哀面前一敗塗地,看著其胸前血流不止的致命傷,他顫抖的不知該將手放在哪裡,只能狠戾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面上因抽搐的肌肉而顯得猙獰:
“你堅持下去,會沒事的,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只要你活下去,我保證,我不會再阻止你做任何事。我說我想救啻都是騙你的,我沒有與他合謀,我真的不知道他還活著,不然我是決不會把你們引進鬥裡的。你喜歡吳邪對不對?其實我沒有告訴你,你喜歡的一直都是吳邪,那個失憶的司空啻就是吳邪,所以你找到他了,你捨得丟下他嗎?所以……求你,不要。。。。。。不要放棄。”卓林禹第一次感到如此卑微、如此無助,他不像張起靈,不能忍受孤寂的活在世上,他恨透了司空啻,甚至於輸給吳邪,他都不願輸給司空啻。司空啻奪走了他的一切,最後居然還令他變的一無所有。
悶油瓶瞳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蓄滿一種釋懷的淡然,他溫柔的看著同樣震驚的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