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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都得死,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韓敬天坐在李三爺的身旁,眯縫著眼睛,一眼沒閤眼,他已經十分疲倦了。
梁過子回到朝陽山,自己身邊只剩下了尹望遠和尹望寬弟兄兩人了,梁過子已經沒有了“重新鋪局子”(重建綹子)的“底子”(本錢),他決定“洗手”(不當鬍子)了。
梁過子告別了尹家弟兄,將兩把“王八盒子”插在腰間,騎上馬消失在通往蘑菇氣的公路上。
鄧山的鬍子住進了東北溝這十幾戶人家的小屯子,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殺豬宰羊,想吃啥就得給做啥。十幾戶人家供養幾百號人的吃喝拉撒,給這裡原本就不富足的百姓照成了極大的困難。
孫國飛家住進了二十幾個鬍子,小鬍子頭兒就是宋奎祥。上下房都住滿了人,孫家人只好在馬棚旁邊臨時搭建了一個小窩棚。
孫國飛白天不在家,整天在山裡逛蕩,悄悄的尋找師傅的下落。晚上回到家裡,低調的和家人住在馬棚裡。沒人注意到這個和他們打過照面的李三爺的得意門生。
“哎,兄弟,看你總揹著傢伙神神秘秘的,是幹什麼的?大夏天兒的,不會是上山打獵去了吧!”宋奎祥晚飯的時候多貪了幾杯酒,晃晃蕩蕩的走過來。宋奎祥看了看這個身上揹著槍的年輕人,有些懷疑。
“哦,大哥,我家的玉米地招了熊瞎子,我是進山裡看青(看護莊稼)的。”孫國飛不慌不忙的回答宋奎祥。
宋奎祥沒有多問,那年月山裡人家養顆槍也很正常。只是,黑幕護眼的,宋奎祥沒看清孫國飛背的槍是顆“三八大蓋兒”,不然,結果就不堪設想了。
夜深了,宋奎祥酒勁兒過了,覺得有點餓。於是,他找到孫國飛的母親,想讓她給弟兄們做頓夜宵。
孫國飛對這些鬍子恨之入骨,還沒見過鬍子住進村莊,把這裡當成家的。仗著人多勢眾,不然,孫國飛早就動手了。
孫夫人做好了苞米茬子粥煮雞蛋,又在小圓子裡拔些大蔥和小青菜,端上兩碗大醬,這些鬍子仨一夥倆一串的蹲在院子裡狼吞虎嚥的吃上了。
一連幾天沒有師傅的訊息,孫國飛滿肚子的怨氣沒地方發洩。這些鬍子深更半夜的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氣的孫國飛真想挨著個的捅幾刀。
孫國飛討厭這些鬍子吆五喝六的指使父母為他們做這做那的,趁著父母忙著侍候這些鬍子之際,孫國飛拎著槍走出了院子。
孫國飛家的門前有條小河,河的對岸有幾顆老柳樹,再往前就是南山根兒了。
孫國飛靠在一顆老柳樹上,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是睡非睡的想著心事,一會兒的功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宋奎祥走出了院子。
“哎兄弟,怎麼睡在這裡了?醒醒,醒醒。”宋奎祥扒拉一下孫國飛,孫國飛也就醒了。
“幹他媽的啥呀!腦袋是球兒啊?隨他們的便扒拉。”酣睡中的孫國飛被叫醒,心裡不太高興,說出話來也就不太中聽。
“嘢,你他媽的和誰說話呢?小崽子。”這些鬍子在屯子了橫行霸道的好幾天了,一直沒人敢這樣對他們說話,今天遇到孫國飛,難免會惹惱了宋奎祥。
“你他媽的找死!”宋奎祥說著話就把手裡的獵槍端起來了。
宋奎祥也就是想嚇唬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誰知他這一嚇唬還把命丟了。
宋奎祥的槍沒響,孫國飛的刀子卻扎進了他的肚子。這小子痛的“噢”的一聲大叫,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辟穀”(死)了。
院子裡的鬍子聽到宋奎祥的叫聲,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往外就跑。
“啪!”“啪!”孫國飛知道不好,惹禍了,舉槍就打。
跑在前邊的幾個鬍子被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