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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當家,你知這非陸某所好。”
“知知知!”全京城誰不知陸家少主清高正派,不好女色。“人不風流枉少年,逢場作戲又有何妨?”
逢場……作戲嗎?
他偏頭,認真凝視身側被他冷落了一晚的青樓女子。
為何他從沒想過放縱呢?自有記憶以來,眼中就只看得見那名女子,縱使進了勾欄院,也沒動過念,鶯鶯燕燕不曾入眼,甚至是她屬於別人了,亦不曾。
“孫當家,您有過屬意的女子嗎?”懂得那一思及便心口疼痛,容不下其他的感受嗎?
“有啊,怎麼沒有,我家那婆娘可羅嗦了。”才會出來便想尋個輕鬆快活。
是了,孫當家也成親有好些年了。“那,您不覺得對不住嫂夫人嗎?”
孫當家大笑,一副“你說什麼傻話”的表情。“男人在外頭,有些個事情是女人管不得,也過問不了的。”
回到了家,他是個丈夫,對妻子全心專寵,千依百順,離了家,幾段露水姻緣免不了,心裡總還記得家裡有個人等著,這便成了。成大事者,誰不是這樣呢?
“是嗎?”陸祈君把玩杯盞凝思。身與心,能如此兩分?
“你心裡頭也有人吧?”都說陸祈君坐懷不亂,幾回下來,可真見識到了。
他回視,不承認,亦不反駁。
孫當家瞭然地勾唇。“世上沒有真不好女色的男子,只有無力為之,想碰也碰不得,再不便是入了魔,情痴到底,再也要不了別人的男子。”
他,入了情魔嗎?
手執酒杯一飲而盡,探手將身側女子摟入懷中,俯首吮住紅唇。
不對,氣味不對,擁抱感覺不對,唇間滋味,也不對。
眼兒不夠大,眉兒彎彎是精心妝點而來,太過精緻,胭脂太紅,不是粉透的自然色澤,笑時沒有淺淺的梨渦……
他定定凝視,推開她。
他做不到,怎麼也激不起漣漪——
“你太清醒。”孫少東執杯,笑道:“敬你,情痴。”
陸祈君苦苦一笑,回敬他,一飲而盡。
“若是如此,倒還不如去尋那教你入了情魔的佳人。”
這是第二回,有人對他說了相似話語。
凝思著孫少東之言,回到府裡,見著迎面而來的婢女,他招手喚來。“小姐今兒個還好嗎?”
婢女搖搖頭,嘆氣。
他看了眼自她房中端出的膳食,冷卻的飯菜,幾乎未曾動用。
他揮手遣退婢女,直接往她房裡去。
“盼兒,歇息了嗎?”房內燈火未熄,他試著推開虛掩的門扉,緩步上前。
她睡了。
輕輕坐在床沿,凝視她許久許久——他低嘆,伸手輕輕劃去她眼角那抹殘淚。
“武哥……”她喃喃夢囈,睡夢中不自覺抓住他腕心,貼靠著,挽住憐惜。
她就連睡了,都會哭泣,想著、念著的,依然是那個人,這要他如何說得出口?
盼兒心底,沒有他。
欲抽手退開,她淚水落得急,揪握著,無助喃喚。“武哥……”
狠不下心,抽不了手,他挫敗投降。
“你究竟要我如何?”
俯身,額心抵著螓首,他悄悄竊了吻,心痛低喃。
他是太清醒了啊,清醒到——始終知曉,吻著誰、抱著誰,無法麻木。
上一回,這麼抱著她,似乎是好久遠的事了——
她十三歲那年,生了病,發著高燒,夢裡都還不忘喃喃痛罵:“哥哥討厭……”
他是在那一夜,情難自抑,吻了她。
是頭一回,也是唯一僅有的一回。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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