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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樣的繡圖?竹?垂柳?題詩?”
“不麻煩的話,繡只鳥兒吧!”
“鳥哪有繡一隻,要嘛繡一對,比翼雙飛嘛!”她順口道。
他眸光暖柔,凝視她。
人兒成雙,心也柔軟了,要世間萬物皆成雙成對,比翼雙飛。她沒留意,一言一行卻已透露出心思。
“呀!”繡花針一顫,紮了手,她放下繡品,輕撫肚腹。
“怎麼了?”他趕緊拿開竹籃,伸手探查,掌心傳來一陣強而有力的震動。
“他——踢我。”嚇了她一跳。
“渾小子,敢欺負你娘!”他作勢揉捏,她怕癢地閃躲,笑倒在床上。
陸祈君沒抽手,揉揉肚子,輕捏她腰側,床褥間纏鬧成一團。
玩累、笑累了,他支肘撐在她身側,當心不壓著了她,凝視她微喘的暈紅嫩頰。
她雙臂勾纏在他頸際,他情難自己,動情地降下身子,淺淺啄吻嫩唇。
她羞紅了臉,卻無退避,回應地收攏圈在他頸際的雙臂,他心房一動,迎身再掠一吻,糾纏、探吮,轉深、轉熾……
一吻既罷,他收手,翻身平躺,她順勢倚靠而來,他收攏嬌軀,擁抱他的妻與子,淺淺喟嘆——
“盼兒,謝謝你。”
與她為夫妻,這一生不曾如此幸福過,幸福得——今生無憾。
“你也給了我不一樣的人生啊。”她彆扭了下,仍是羞赧地輕吐出聲。“夫君。”
這一聲,她早就想喊了,卻一直矜持著,喊不出口。
“謝謝你全心的珍寵,我覺得——很幸福。”他嘴裡不說,可她曉得他心底始終有一抹惶然,總覺得是自己強要了她,才逼得她不得不下嫁,滿心虧欠地掏盡所有在待她好,深怕她有一絲一毫委屈。
其實,不是的,嫁他不委屈,別人喊她一聲陸夫人,比喊陸二小姐更教她歡喜愉悅,好幸運自己嫁了他,有他知心相待。
“你——別再睡外榻了。”在他微訝的驚喜注視下,她將決定說出。“孩子生下後,咱們——做真夫妻吧!”
陸祈君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說——做真夫妻!
她心底已然有他了嗎?
不是兄妹,不為還恩,單單是夫妻之間執乎相依的款款溫情——
他動容,深擁住她,啞聲回應。“嗯。”
良久、良久,他撈起一旁未完成的繡品,注視她恬然帶笑的面容,耳語般輕喃——
“你錯了,比翼,是一隻。”
書齋內,悄然死寂,氛圍凝重,許久,沒人開口說上一句話。
看著縣衙文書許久,陸祈君始終不發一語,沈肅神情,無人知他心中所思為何。
“少爺,你說,這該怎生是好?”
尋回鉅款,本應歡喜,偏偏——仵作誤判,那無名男屍乃縣城之人,入山採藥失蹤多日,家人未報,許是曹山中野獸襲擊而屍首不全。那——陸武人又在何處?
少爺與小姐好不容易捱得柳暗花明、撥雲見日的一天,如今……豈可再起波瀾?
沈默半晌,陸祈君抬眸,沈聲道:“福爺爺,這事得查個清楚,若陸武未死,生總要見人。”
“那——這事該讓小姐知曉嗎?”
他又靜默了。“我會自己說。”
福伯張口、閉口,終究沒說出口。
要問他,他會要少爺啥都別說!
小姐都是他的妻了,腹中也有了孩兒,陸武未死又如何?早是過去的一段情,何必說了徒生是非?
依他看,少爺就是太守君子風範了,不懂使手段,不曉得趁虛而入,更學不來強取豪奪。他要自私點,多為自個兒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