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注空前未有的大賭注之前,忽然聽到某一個神秘的人物,給了他一個秘密“訊息”一樣。
——一個可以讓他穩贏不輸的訊息。“二十六?”鐵大爺立刻用一種賭徒的急切口氣問:“你真是看準了是二十六?”
老人不回答,只用一種“大行家”的姿態點了點頭,——大行家的口答通常都只有一次。
大行家的這一次回答,通常都是絕對正確的。
鐵大爺仰面向天,深深吸氣,天上有月,月如燈,鐵大爺又長長吐出一口氣。
老人那雙自嫩的手,已經搭上一個精壯少年的肩,往轎子旁走過去了,看起來就彷彿一位有貴寵的嬌慵美人搭著她心愛侍兒的肩走出溫泉浴池一樣。
鐵大爺的精力卻彷彿鐵箭在弦。突然開聲大喝:
“來,來人。”
“有!”。五十騎中,有十三騎,馬上人仍穩坐雕鞍,面如板、頸如棍、肩如秤,背如龜殼、腰如老樹,連動都沒有動一動。
另外三十六騎士,甫上馬,又下馬,下馬時腰如春柳,曲如蛇盤。年紀都在二十左右,年輕明亮的雙眼裡,都帶著種蛇信般的靈活毒狠和一種說不出的堅冷忍耐。”
“二十六,”鐵大爺說,“只要二十七。”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有病的人,先退,有情愁糾纏的人,也退。”
沒有人退。
鐵大爺大怒,怒喝:“難道你們都想死在這裡?”
沒有人開口,不開口就是預設,每張臉雖然部非常漂亮,可是每一張漂亮的臉上都帶著種“隨時都願意死”的表情。
鐵大爺盯著他們,終於輕輕的嘆了口氣:“那麼你們不如現在就去死吧!”
三十七個人,三十六把刀。
每個人腰畔都有刀,“嗆”的一聲,二十九把刀齊出鞘。
還有八個人的手雖然已經握上刀柄,只不過是握住而已。
他們的刀仍在鞘。
然後,就在這一剎那間,這八個人就已經是八個死人了。
——每個人的咽喉上忽然間都已多了一道鮮血的切口。
就像是一個人在用剃刀刮鬢角時,一不小心留下的那種紅絲般的切口,可是紅絲一現,鮮血就好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他們幾人倒下時,他們的血剛好噴上去,他們的血灑落時,都沒有落在他們身上。
——這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他們的熱血競落入冷泥中,連那種本來就可以冷煞人的秋鳳秋雨落人其中之後都可以被冷死的冷泥中。
八道細如芒絲般的毫光,八條血絲切口,血如泉噴,光如電閃。
穿自絲兔綠繡袍的老人剛好坐進他的轎子,轎簾剛剛垂下,三十六死士中剛剛有二十丸人手握刀將拔,剛剛有八人手雖握刀,卻沒有拔刀的樣子。
就在這一剎那間,轎子裡忽然有一蓬牛芒般的閃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出來了。
忽然間,一下子就飛出來了。
忽然間,一下於就有八個比較沒種的人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噴上半天。
——不管這個人是好人也好,是壞人也好,是有種也好,是沒種也好,只要是人,血就是一樣的血,噴出來的時候,都一樣可以噴得半天高。
這是人類的幸運?
聖賢與傖俗,英雄與懦夫,在某種情況下遇到了同樣一件事,結果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他們同樣被別人砍了一刀,他們的血都同樣會噴了出來,賢愚勇懦一樣。
因為他們都是人,“人”就是這樣子的,人世間有很多事都不十分公平。
八個人倒下,還有二十九個人站著,沒種的人倒下,有種的人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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