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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宗道:“我倒不是以此為據的,只不過想,當時人多拳亂,連次尾兄也揍在一堆了,阮大鬍子的身體比次尾結實多了,次尾都沒被打死,他自然不會有事的。”
楊龍友頓了一頓才道:“這頓打雖然不輕,卻只是外傷,亂了一陣後,他又請我進去,問我是那些人動手的,要我寫份名單給他。”
吳次尾道:“怎麼,他還想告我們不成。”
楊龍友道:“是的,他起初是想到江寧府衙門去遞狀申告你們毆打他,我勸他說不必費事了,這次動手的大部份都是太學生員,府衙裡不會管的,尤其動手時又在文廟裡,歸學師王老先生管,而王老先生絕不會理他這個碴兒的。”
吳次尾笑道:“可不是,王先生瞧見我們開啟了頭,就乾脆躲開了,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楊龍友一嘆道:“事情發生在文廟,學師不能推不知道的,他決定遞兩份狀子,一份給學師王先生,請他查究鬧事生員,另一份狀子則是交給京中的一位御史,請他代為彈劾王先生,說是糾眾在文廟毆鬥,冒瀆聖地,有虧職守,要求撤辦學師。”
吳次尾道:“有那個御史會吃他這一套。”
楊龍友道:“次尾,他的狀子是交給建安王府朱統領,那是個有名的小霸王,阮大針很奉承他,所以他會出頭的,要是他出頭轉出狀子,御史也不敢不奏,何況阮大鬍子還附了一千兩銀子。”
吳次尾立刻叫道:“這就好,抓住他這一點,告他行賄,誰出頭都沒用了。”
侯朝宗道:“次尾,這可是沒憑沒據的,你不能平空誣告,但是在文廟裡,打人卻是事實,當時你們圖一時之快,沒考慮到後果。”
“有什麼後果,了不起我出頭認了就是。”
“次尾,若是在大街上,你扭住他打架,最了不起問成互毆,你一個人也頂不上多大的罪,但是在文廟的明倫堂上,問題就大了,弄不好要革掉功名的。”
吳次尾倔強地道:“革就革,我這附學生員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身分,反正我這一輩子也不打算做官了,有沒有這層身分都沒關係。”
侯朝宗苦笑道:“你怎麼還是講不通,這層身分雖然沒什麼了不起,卻也得來不易,革了衣巾,你就不是斯文中人,以後再要在公眾之處批評人,官府可以派人把你抓起來打板子的。”
吳次尾道:“那怎麼辦,反正事情已經鬧了,我總不能給阮大針叩頭陪罪去,再說,就算我去叩頭陪罪,他也未必肯答應罷手呢!”
楊龍友道:“的確是的,他說要利用這一次機會,把復社的人員一網打盡。”
吳次尾道:“啊!那怎麼辦?”
楊龍友道:“次尾兄,你別不在乎,如果真要認真的追究,明倫堂上毆人,文廟鬧事,是很嚴重的罪名,豈止是你一個人,復社大部份的人都榜上有名,要是大家都被革了頭巾,那如何是好。”
吳次尾一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道:“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而且事情還不止於此,連學宗王老先生也將受到牽連,國子監祭酒不是一個肥缺,卻是讀書人最榮譽的一個官職,要是被革退了,你對得起人嗎?”
吳次尾慌了,忙道:“是啊!這可不得了,大家一定要想個辦法,別讓王老師受牽連的。”
侯朝宗比較冷靜,當然,打人沒他的份也是原因,可是他一想這也不妙,爭執的起因則是他向阮大針借錢妓宿,這要傳出去,自己也脫不了身,他必須要擺平這件事,因此他想了一下道:“龍友,你報了幾個人給他知道。”
“我還會報誰呢,我說動手的人很多很亂,我一個也沒認出來,只是次尾卻沒法子了,他是起頭的。”
朝宗一拍桌子笑道:“有了,我們可以來個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