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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國玉如今兒孫滿堂,住在老家重慶墊江縣。從小到大,她第一次出遠門就是被特務從墊江押送到重慶,關進渣滓洞女牢二室。
1949年10月,新中國成立的訊息傳進渣滓洞,牢裡的姐妹們有了新的話題。“我們常常一起討論,新中國的生活該是什麼樣兒啊。有人說,咱們女同志應該有花衣服穿。有人馬上就添上一句,應該有兩件,可以換洗。”說這話時,盛國玉她們穿的是囚服,胸前胸後都畫著個大叉叉,難友們叫它“叉叉服”。
“喜訊在渣滓洞傳得很快,有人樂觀情緒多起來,覺得我們坐牢坐不到好久了。”傅伯雍跟盛國玉是老鄉,當年一起被捕,一起被關進渣滓洞。這位87歲的老人還記得:“那個時候,樓上的人就喊我們貢獻些材料,說是要給新中國建設出主意。樓上好像還專門成立了個設計小組,王敏是起頭人。”
這些長年堅持地下工作的人們心裡高興啊!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為黨和人民工作,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偽裝、提心吊膽地隱蔽了。在這個心願實現之前,鐵窗下的革命者暫且把熱情化作條條建議。“齊亮還提出,新中國要向蘇維埃學習,所以鼓勵我們學俄文、學英文。”傅伯雍回憶說。
但是,勝利與犧牲可能同時到來。這一點,很多革命者也明白。他們準備死,但不放棄生的希望。
關在白公館的國民黨愛國將領周從化認為:“……如果有人帶信出去,並且領路和說明情況,就可以有相當武裝力量突襲中美合作所,解放白公館和渣滓洞,保全幾百個幹部……”白公館的“黨員核心”陳然、劉國鋕等人反覆研究後,決定讓羅廣斌去請求“自新悔過”,尋找出獄的機會,以便與黨組織和周從化將軍介紹的武裝力量取得聯絡,對兩座監獄的人員實施營救。
羅廣斌本來不樂意:“我自己知道,要求堅決地為組織犧牲,我是能夠苛求自己做到的。但進一步的‘犧牲自己的氣節’——雖然這已不是單純的氣節問題了,我卻不願意……”羅廣斌在解放後的回憶自傳中寫道。
深受難友們敬重的老黨員譚沈明來給羅廣斌做工作:“我們不僅要能為革命貢獻生命,而且還要要求忍辱負重。”他說服了羅廣斌。獄中共產黨員又用書面形式為羅廣斌請求“自新悔過”出獄的問題做了說明。但等到將羅廣斌出獄後的聯絡方法、突襲營救方案和時間都確定下來時,已經是1949年11月10日了。即使出得去,再從獄外組織營救,時間恐怕來不及。這個計劃最終沒有實施。
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衝出去?白公館關著四五十人,看守只有6名,其中4名都已被革命者做過思想工作。解除他們的武裝,衝出白公館比較容易。但是,白公館周圍還有一個警衛連,與他們作戰就很困難了。即使白公館越獄突圍成功,渣滓洞裡關押的革命者怎麼辦,敵人會不會把他們當做人質而全體槍決?手無寸鐵的人們如何再去解放渣滓洞呢?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曾讓羅廣斌出獄求援(2)
在這種興奮與焦慮、希望與擔憂交織的氣氛下,一位名叫許曉軒的老黨員站了出來。他要求難友們穩定情緒,開展討論,為已經取得政權的黨提出建議。如果有人能活著出去,就把這些建議彙報給黨組織。
而此刻,人民解放軍已在北起長江、南至湘桂黔邊境的千里戰線上,開始向大西南發動強大的攻勢。1949年11月22日,解放軍突破白馬山防線,直逼重慶。11月24日,解放軍開始總攻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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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人鳳下令“清理積案”
重慶解放指日可待的意思,在歌樂山的監獄裡有了一種異樣的表述方式。看守每每送來牢飯,總要“意味深長”地念叨兩句:“吃吧,你們快點吃吧,吃不了幾天了。”在白公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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