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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等因素,更不應以此作為抵禦日軍的重要手段,不切實際地幻想所謂的
天賜良機。
讀完報告的傅朗西久久不語,最終說出一番話來,讓柳子墨大為詫異:“作為
氣象學家,你在報告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無可挑剔的科學真理。可是柳先生有
沒有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想,這些結論會對我軍在大別山區抗擊日軍的戰略戰術產生
何等重大的影響。我不懂柳先生所做的學問,但我一向敬重柳先生的為人。我也不
對你說假話,論絕對的軍事實力,我們不是日軍的對手。幾十萬大軍把守的南京,
連三天都堅持不了便是證明。我和王參議只見過一面。我記得很清楚,他三次提到
柳先生,說你的個人潛力相當於三個裝備精良兵員充足的主力師。只要說到這一點,
王參議就不再沉重,臉上也變得光彩燦爛起來。坦率地說,在你和他之間,我更覺
得他是一個打起仗來能頂三個主力師的人。真像你在報告中所寫,日軍進攻時,天
時地利都沒有用,那些同馮旅長一樣早已知己知彼的指揮官,還會苕到不惜用自己
的腦袋往石頭上撞?
王參議當然瞭解這些人的想法,所以他才堅持不懈地往馮旅長的腦子裡注入天
時地利人和的夢想。要想和強大的日本人較量,沒有夢想絕對不行!我從陝北迴來
之前,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已經在運籌帷幄,要和日本人打持久戰。從飛機坦克到機
槍大炮,不管什麼武器都是日本人的好,硬拼硬打,我軍根本不是對手,換一個戰
法,先將自己的實力儲存下來,再躲在暗處小打小鬧地持久作戰很有可能得出不一
樣的結果——這又何嘗不是夢想啊!柳先生一定要多想想,這份報告是大別山區抗
日戰爭勝敗的重要因素,大敵當前,士氣只可鼓不可洩。華北華東很多人投降當了
漢奸,莫看我們身邊的人現在都罵他們貪生怕死賣國求榮,一旦感到絕望了,說不
定也會一窩蜂地投靠日本人,搶著當那識時務的俊傑。”
“請你說得更清楚一些,這報告應該怎樣寫?”
“就按王參議的夢想去寫。”
傅朗西分析得很具體,從目前形勢來看,河南和安徽無險可守,我軍能撐到夏
天就相當不錯了,往後日軍肯定要趁勝攻打武漢三鎮。在地理上,武漢三鎮四周湖
多河多,因此,一個多雨的夏天和秋天,是非常必要的。柳子墨按傅朗西的意見將
給王參議的報告作了與科學依據背道而馳的重寫。傅朗西請柳子墨一道去了一趟黃
州。在目睹王參議和馮旅長一道仰天長笑的樣子後,柳子墨又陷入新的沉默。
不到半個月,一道由湖北省國民政府鄂東行署釋出的命令傳到沿江幾個縣:
“鑑於前幾年漢水洪災的教訓,必須儘早準備草袋二十萬只,以防長江在鄂東境內
出現潰口。”草袋準備好後,卻沒有留在原地,而是晝伏夜行,逆水運進地處大別
山腹地的天門口。
一九三八年的桃花汛像一陣風,來無蹤,去無影。少雨的天門口境內,街邊的
小溪快斷流了。清明不明,穀雨要雨。在本應多雨的時節,王參議帶著十幾個政府
軍的高階將領分兩批來天門口進行實地察看。每一次,王參議都要看似輕描淡寫,
實則刻意為之地將柳子墨介紹給他們:“就是這位柳先生,他說今年春天干旱少雨,
這大別山區真的就成了赤地千里。”王參議沒有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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