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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際遇而感到十分的憤怒。究主一定在我的臉上看到了——或是由我心裡——因為他又開口了。
“別停下來——繼續說下去。”他堅持著。我試了,可是怒氣難以壓抑,當我忍耐著怒火在血脈中奔流時,整個身體都緊崩了起來。我的口中彷彿有毒液一般,真想象個得狂犬病的瘋狗一般吠叫。怒火在體內竄燒,可是找不到能向誰發洩怒氣,在內心深處有個沉靜而理性的聲音,溫和地警告我:血管快要爆炸了!繼續,甘乃迪,不要停在這兒野餐。突然間我開始呼號,號叫聲從喉嚨中撕裂而出,彷彿是從來不曾聽過的野獸的狂嗥。我發現自己倒在地板上亂蹦亂跳,有好多隻手一起來支援我,有人大聲提醒我,不要傷害到自己。這時候,這個提醒聽起來幾乎是完全荒謬的——有哪種肉體上的痛苦可以與內心的撕裂相比擬呢?
毫無理由地我回神過來; 聽到了自己當時在默默地祈禱。內心在呼求著幫助,暴怒馬上被轉變成自己在嬰兒期的全然無助。我張開眼睛看,有許多軀體在我上方,我只能勉強認出彼得,可是不知道他真正是誰,至於其他人,包括究主在內,對我都是全然陌生的。我並不覺得害怕,可是也不覺得心裡有一絲的平安。我只覺察到自己在全然無助的狀態裡——陷在一個無法動彈的身軀中,我強烈地想回到剛才那種充滿恨意的暴怒中,可是有個安撫的聲音響起,阻止了我。我聽不出是在說些什麼,可是我可以瞭解這話語背後的意圖。我繼續地去呼求幫助,這時一切都消失了。
或者我應該說,那是一切都出現的時候;在我周遭的人的軀體,像是脫下了巨大的戲服,他們內在真正的自己都被顯示了出來。之後戲服又被穿了回去……然後他們又再消失了。就好像我看到兩個不同的世界,雙腳各踩在一個世界裡。在其中的一個世界裡,每個人都是很自然地散發著光芒,當我去看這些光時,我可以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絡。然後當我又把覺察力轉移到另外一個世界,而再去看這些軀體時,我完全看不出人們彼此間有任何的關係,那些人體似乎發散著愁苦的能量,當我把注意力放在這角度上時,我也一起受苦,可是當我把注意力放回到另一個世界時,我感受到了安寧。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了解這究竟是在搞什麼鬼。”彼得的聲音把我拉回到現實裡——至少多年來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有人伸手將我扶起,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覺得自己軟綿綿的像是個布娃娃或是無骨雞。
“歡迎回家。”究主說,他眼中淘氣的閃光,令我知道他早就心裡有數。
“謝謝你。”我說,接著又轉向其他的同學,“謝謝你們。”他們真心地,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說:“做得好。”我回頭去問究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嗯,從你的表現看來,你是面對了自己的痛苦,選擇了寬恕而不是報復。你何不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儘可能地想去說明。而我發現,當我在描繪另一個世界時,那份真實感已經模糊了,讓我非常懷疑那是否曾經是真實的。當我說完後,究主走到白板邊,寫下了斗大的字:
這世間只有一個問題,
他停下來直視我們每一個人的眼睛,接著又寫下:
這問題就是隔閡,
接著又寫:
由於有隔閡,所以問題才層出不窮。
“甘乃迪,你剛才所發現到的,就是解決你每一個問題的方法,不論是到什麼樣的程度,如果你可以看見這個世界的真相,你就不會有任何的困擾。這全是你的選擇——選擇用隔閡的角度去看——就會造成你所有的不快樂。保持在隔閡裡是很痛苦的,你必須用憤怒及否認來壓抑你掩藏的痛苦。憤怒及指責是排斥痛苦的最好方法,然而在排斥痛苦中,你也排斥了自己。”他看看所有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