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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雲也站起來,“嫂子不坐會兒?”
柳嫂子道,“不了,還許多事,”指指東南邊,“客人那裡需求繁多,二爺命我們務必要都滿足了他們。”
剪雲想起那位仙人一樣的俊雅公子,道,“我們一路過來,見過那位公子排場,真是辛苦嫂子了。”
“可不是,嚇,”柳嫂子又咂咂嘴,“我以前也在幾個大戶人家當差,竟沒見過那樣的排場,那麼多的規矩,那麼多的講究,”掰開指頭比劃,“真真兒十個指頭也數不完,嚇!”
剪雲送她到門口,那嫂子忽然站住,神秘兮兮湊過來掩口道,“我怎麼聽說,這位夫人,並不是這家主人的正房太太,這週二爺在濟州,還有一位夫人的?”
剪雲一凜,皺起眉,“嫂子渾說的什麼。這些事我們哪是我們做奴婢的應當議論的。”
那嫂子立訕訕地,臉上現過一抹輕蔑,馬上又笑笑,“瞧我這張爛嘴,我也是胡亂聽說不是。不過剪雲姑娘,正因為是做奴婢,才需要好生跟對了主子,為日後的出路,你說是不是?”說罷咳了兩聲,扭扭身走了。
……7。2……
濟州的尾冬,卻比金陵還冷些。
一大早,小丫頭們即進到屋內,抬送恭桶、擦拭窗稜,拿厚厚的粗布棉巾將窗角邊上水汽抹淨,防止浸蝕了窗紙木頭。
周奉不在,一貫是紫煙陪貞良安歇,幫著她梳洗完畢,廚上正送來早點,四五樣子擺了一小桌,貞良道,“坐,”那紫煙蜷了一腿半坐在炕沿,貞良把個小調羹在粥碗裡來回攪動,半晌手一鬆,調羹柄子啪嗒砸到碗邊上,叮呤一聲。
紫煙道,“奶奶昨兒沒歇好。”
貞良扶了扶額頭,“頭疼,”紫煙又道,“不知道二爺在那邊怎麼樣了,已一個月了沒信。”
貞良嘆道,“誰說不是呢,”隨意撥了撥碟裡的豆芽絲,越發沒有胃口。
那紫煙想想道,“昨兒我看到大奶奶房裡的翠兒,最近她們越發忙了,二爺一走,三爺又失了歡心,老爺萬事都倚重大少爺,如今屬她們最得意。”
貞良淡淡道,“那是她們的造化,”抬起眼,“你少在外面嚼這些。”紫煙笑道,“我也就是跟您,到外面向誰說去。”
貞良話鋒一轉,仍回到先前,“我尋思著,他一個人在那邊總是不妥,……”
“可,讓誰去呢?”紫煙接過,住了嘴。
是啊,讓誰去呢,貞良靜靜沉思,碧煙貌美,但性子不夠爽快,容易恃寵而驕;螺兒穩重,又恐栓不住他。一抬眼,紫煙正看著自己,也在思量。她道,“讓螺兒去吧。”紫煙點頭,“奶奶說的極是。”貞良笑道,“你先別急。”那紫煙立臊紅了臉,站起身扭過去道,“我急甚麼,奴婢都是為的奶奶!”
貞良但笑不語,一會子道,“也不知妹妹那裡怎麼樣了。”紫煙知她說的是靈眉,忙轉過來服侍她,“算日子應該到了京裡,怎麼也沒有信,”貞良點頭,“許是忙吧。”二人不再說話,默默用完了飯食,那貞良吩咐紫煙,“眼見快出冬了,你想著讓花嫂她們,把該收起衣物棉被都收拾出來,曬過了再存。”
自從在胡太守那裡得到暗示,周奉暗中仔細觀察鶴來,越發覺得他出身豪貴,於這樣的人,他本無心刻意巴結,只因雙方懸殊過大,刻求無益。但此番萍水相逢,鶴來無異於飛來橫福,周奉並非清高士人,又豈有將其拒之門外的道理?當下命周成全權照看府內鋪面事務,自己盡陪那賀公子游歷金陵。十餘日下來,二人稱兄道弟,同車同寢,相識恨晚。一日,胡太守使人來,欲求見那鶴來公子,周奉掂量再三,問鶴來道,“本地胡太守欲要做東,請兄弟也去。”
鶴來含笑道,“周兄與太守還有交情。”那周奉如實道,“略有一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