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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要去,那葉靈眉心想須得好生探探鶴來之真意。你道她一向懦弱畏縮,又深以與周奉韻事為醜,為何現下突然改了性兒,答應見面——須知這靈眉小姐也不是一味愚蠢的,否則若只憑幾分顏色,調花弄草如周奉,哪裡要費這許多功夫與她周旋?且此事蹊蹺,那鶴來行事鬼魅怪異,或者可說真是攸關她性命根本的事體,遂靈眉思前想後,終於決定不如趁此一機,正大光明與他見上一見,望他到底有何目的!
於是便要求做一身新的衣衫。那周奉最不短銀錢,素日裡只怕她不要,此際莫不說做一身衣衫,便是金珠玉瑙堆出N多件,他也毫無二意即刻捧來,忙請來金陵城最好的裁縫,只憑靈眉要求,勿疼費度。
誰知又過一晚,周奉興沖沖仍往屋裡去了,那靈眉卻勸,“哥哥如今不是隻我一人,也往螺兒姑娘屋裡坐坐。”因是一向裡哥哥二字叫得慣了,那周奉又愛聽,是以不曾改過,仍以此呼之。
小娘兒說這話時已經換過睡裙,外面鬆鬆披一件罩袍,蜷坐著燈下閱讀,那周奉笑吟吟過來,“我恐妹妹心疼。”
靈眉道,“今日不曾疼。”
周奉一頓,仍膩過來,“妹妹讀的什麼書?”翻來一看,原是一本《說文解字》,笑道,“這有何看頭,不若我尋些有趣的畫本子來,我二人共讀。”
靈眉稀奇他也讀書,便問,“什麼話本子?”
周奉涎笑,手往她胸口處滑去,靈眉明白了,脹紅了臉兒啐道,“無恥!”一面扭著身子不依。
周奉握住了一團圓兒,哪容她逃,嘴巴也湊上來,“嬌嬌,我的心卻疼哩。”
靈眉知是逗她,糖一樣胡亂扭躲,只那浪哥兒一身壯碩,此刻八個爪兒纏上來,哪裡得脫,正磨蹭時,剪雲在外道,“二爺,湯水備好了,可要抬進來?”
靈眉紅著臉瞪他,“你去別屋歇去。”
周奉嗤的一笑,“就這麼不待見我?”靈眉略得些空兒便掙著要起,剛半直起腰兒“哎呦”一聲被他重壓下去,這一回卻是臉兒貼在榻上,將一回頭,被捉住小嘴,那廝大手探進去亂摸一氣,靈眉堪堪兒又要哭,那廝喘著粗氣道,“再說,再攆我真辦了你!”
剪雲在外候著,半天不得回話,正猶豫著是否要再喚,簾子一掀,周奉撣著袍子淡道,“抬進來吧。”那小嬌娘伏在榻上也不起身,也不言語,剪雲忖他二人又吵嘴,忙命婆子把湯桶抬進,匆匆退去。
一時收拾停當,周奉步入內室,靈眉尚未察覺他進來,抱膝床上團團坐著,周奉一望,橘色燈火下,她發全披散下來,眸色朦朧,姿態楚楚,竟是越看越美,忽望見他,咬咬嘴唇兒道,“你不走也罷,只不準行那事。”
周奉鳳眼上挑,“不準行哪事?”
靈眉咬住嘴,“你明知道!”
周奉一嘆,“只你想便可,我想便不行,你竟拿我當藥使的。”說的靈眉大窘,翻身躺下,不再理他。
終候到送行這天。
宴請並不在家,周奉定的金陵一家會館,包下最好一個場子,又能吃酒,又能賞園,又能看戲,因著靈眉也去,那鶴來又是頭一等的尊貴人,便並不叫別人,只單叫上曾與葉靈眉看病的李先生作陪。
鶴來無事,最先到了。
只見這場子廳堂不大,依水而修,吃酒在內,過了個屏風兒,觀戲聽曲卻在水閣子上,雖佈置裝飾的俗氣些,卻也是個請客消磨的好所在了。
正無事觀看牆上掛的字幅,聽到門外唱喏,“周大官人到——”
鶴來整整衣冠,將一轉身,卻是一愣,再一頓,最後站定。
周奉將罩在靈眉身上的斗篷除下,遞與剪雲,剪雲福個身,自下首站了,周奉扶靈眉站好,這才與鶴來打上照面,但見其一愣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