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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在偏廳走了幾步,李巖停住,往著窗外那一方天空,感嘆道:“數年後,你們的主張深入人心,影響力漸深時,你們就回到故國,在日本、新羅的土地上宣傳民族同化的主張,推行說漢語,著漢服,習漢俗的運動,與頑固份子抗爭,你們任重道遠啊!”
李巖不過是在新羅、日本瘋狂熾熱地學習大唐的時候,不失時機地引導一下,給他們埋下民族同化思想的種子,待種子芽成長,蔚然成林……新羅、日本就會生動亂,大唐才出兵平亂,一舉收復兩個藩國。
思想的力量遠比刀劍更為可怕!
李巖臉上的笑容很親切,與留學生們稱兄道弟,談論詩文,酒宴上氣氛那個熱烈啊,讓多年以後的金介休等留學生終生難忘。
三日後下午,申時,暮雲低垂,天色有些陰霾,北風捲下枝頭殘留的枯葉,不帶一絲兒情面。
李巖換了身白衣團衫,與幾名換了便裝的羽林騎到了國子監,經過金吾衛搜身後進了集會的會場。
會場外,幾棵掉了葉的青槐像個老叟一般箕張著手臂,會場裡卻熱鬧得緊,聚在左邊的是民族同化運動聯盟的留學生,人多勢眾,除了新羅,日本,還有不少是渤海國的,不少大唐貢生站在他們一邊。只見,他們個個臉上洋溢著神聖的光彩,大聲地用漢語議論著大唐風物,詩詞歌賦。
右邊的是一小撮人,臉色灰敗,好似等待處決的死囚,他們中間還有幾名學問僧。
大唐朝廷的支援讓民族同化運動聯盟有了底氣,隊伍逐漸擴充套件壯大,右邊一小撮人不過是冥頑不化的邊緣化人物罷了。
連國子監的博士、助教都不願教吉備真備這樣的人物,你當徒弟的,學了大唐的典章制度、禮儀知識,還想著找機會獨立,反叛,對大唐揮下屠刀。
吉備真備創造日文片假名,就被民族同化運動聯盟貼上獨立,反叛,包藏禍心這樣的標籤。
李巖來到人群中,尋了個角落待著,向晁衡,金介休點頭示意。
一個白衣士子,身形看著有幾分纖弱,悄悄靠近了李巖,離他五六步遠的地方停下,一雙星眸望向臨時搭建的木臺。
先讓吉備真備上臺演講,晁衡還有些氣度。
吉備真備個子也矮,體肥如豬,像頭笨狗熊般費力地上臺,一張猴子臉漲得通紅,在演講臺中間站定後立刻就是一個大鞠躬,眼中含著熱淚,接著一大串嘰裡咕嚕的日語冒了出來。
用故鄉之情,遊子之意來感動留學生們。
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吉備真備大打感情牌,倒也撥動了一些留學生的思鄉之情,會場一片靜默,還有人抹眼淚。
一看不妙,晁衡趕緊過來向李巖討教,李巖對他耳語半天,面授機宜。
晁衡聽了後,連連點頭,可臉上還帶著半疑半信。
吉備真備演講完了,從木臺上跳了下去,因為在臺上太投入了,神思恍惚,沒留神腳下一絆,跌了個母豬啃泥,惹得左邊的留學生爆出一片大笑。
“歡迎今秋武足安邊科狀元晁衡上臺演講!”李巖在角落裡吼了一嗓子。
晁衡在四名體形剽捷的便服羽林騎護衛下,走向木臺,軍姿威武,引起留學生紛紛側目。
到了木臺前,兩名羽林騎一左一右挽起晁衡的胳臂,用力一提,力道正好,晁衡穩穩地落到臺上。
拱手團團一揖,晁衡再沒有用那點頭哈腰的大鞠躬,聲音也充滿了感情:“聽了吉備君的演講,我心中也湧起了故鄉之情。做了一《望鄉詩》:仰望長天,神馳奈良邊;三笠山頂上,想又皎月圓。”
制科狀元的才學也不是蓋的,晁衡的詩更添了日本留學生的鄉愁,有人低聲地哭泣起來。
“可我們的故鄉,不在列島,而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