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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哥兒真狠,竟對那小肥豬下口,王準心中暗贊,靈機一動,口中嚷道:“國子監助教來了,國子監助教來了。”
正打李巖打得起勁,權貴子弟聽見國子監助教來了,心裡有些怵,被退學要是讓自個兒府裡知道,那還得了,立即收了手,四處張望。
張機轉目四顧,未見一個國子監助教的身影,繼續跳腳喊道:“揍他——”
媽的,七八個少年欺負巖哥兒一人,怎麼也要先將他們拖開,裴元慶衝上去,一把抱住張機的肩膀,口中嚷道:“你們不能打巖哥兒,再打,再打要被國子監退學的!”
膝蓋已重重地頂在了張機小腹上,他像只大蝦般弓起了腰……裴元慶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大吼:“你們一夥人敢在國子監欺負同窗李巖,不怕被退學嗎?”
張若蘭帶著剛才那名講授詩經的助教匆匆趕來。
那幾個權貴子弟聽見如雷般的吼聲,心中虛,收手退到一邊,老老實實垂低頭。
李巖被打得七葷八素,腦子中一片混沌,口中還死死咬著王寶真的胸肌,耳邊傳來王準的聲音:“巖哥兒,巖哥兒,快鬆口,趙助教來了。”
終於回過神來,李巖被王準扶著站了起來,轉過身,一瘸一拐來到趙助教面前。
張若蘭看見李巖簪掉了,蓬頭散,白衣團衫被撕破,剛才後背上還清清楚楚印著密密的腳印,鼻子一陣酸,淚珠兒在眼眶裡轉著圈,趕緊上前扶著他。
李巖努力擠出個笑臉,對助教解釋道:“趙助教,我們……鬧著玩的,不是……打架!”
剛才張若蘭已經把李巖的意思講了,助教已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這個少年,家中遭了大變,已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這麼懂事明理,心中起了惜才之念,轉頭沉聲喝問王寶真:“你們是不是鬧著玩的?”
正扶起王寶真的張機聰明,忙不迭應道:“就是鬧著玩的,趙助教,我們就是鬧著玩的,以後再也不這樣玩了。”
如果認起真來,這些權貴子弟的父親託人找上門來,這事也不了了之,趙助教暗道巖哥兒會審時度勢,沉聲喝道:“如果今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生,哼,連這次的打架一道算上,讓你們的父親來國子監領人回家吧。”
一幫子權貴子弟噤若寒蟬,只有王寶真摸著腫脹如豬的胖臉,還在哼哼唧唧呻吟。
“李巖,到我的宿舍去敷藥裹傷吧?”趙助教趨前一步,關切問道。
“謝謝……老師,我家就在平康里,轉眼就到……回去換件團衫,下午趕過來上學!”李巖搖了搖頭,勉強笑著道了聲謝。
往集賢門方向一瘸一拐走了幾步,李巖想起什麼,扭頭對張若蘭道“若蘭,你暫時還是離我遠點,免得刺激王寶真,待我過了制科秋試再說。”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在陽光下亮晶晶的,張若蘭含淚點了點頭,目送李巖被王準、裴元慶一左一右地扶著,慢慢走向集賢門。
一路走,王準一路埋怨:“巖哥兒,你太不夠兄弟義氣了,怎麼說我們都有一起敲詐胡商的交情。跟王寶真一夥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巖哥兒放心,這口氣我幫你出了。”
李巖咬著牙,忍著鑽心的疼痛,勸阻道:“別去,千萬不可魯莽,就是要動手,先讓吉溫跟王保真他們混在一起,打探他們的動向……唉,還是忍了這口氣,不要想著去報仇,冤家宜解不宜結,日後他們要是欺負大夥兒,左邊臉打了,右邊臉給他,反正皇帝起了廢后的念頭,他們也蹦躂不了幾天,大家都暫時忍了吧。”
媽的,王寶真一夥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回頭就給吉溫說,王準被李巖勸阻的話如火上澆油。
雖然暮春的陽光灑在身上一片暖意,裴元慶卻聽著李巖勸阻的聲音有些陰冷,沒來由生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