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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御史在諸御史中地位最高,職權最重。
抬眼望去,一名著深綠官袍的六品官兒從神駿的大食名馬翻身而下,頭戴獬豸法冠,未戴官員的幞頭,似在提醒別人他侍御史的身份,大步而來,拱手大笑道:“王鉷來遲,有勞玉真公主久等。”
王鉷生得鷹鼻酷嘴,自有一股子殺伐決斷的魄力,氣勢壓了過來,李巖感覺有幾分窘迫,上前低頭拱手道:“宗室子弟李巖參見王伯父!”
王鉷朗聲笑道:“巖哥兒與準兒交好,伯父也知你為救父親,四處奔走,放心吧,但凡有機會,伯父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幾句話說得李岩心裡挺熱乎的,卻聽王鉷轉身對玉真公主道:“巖哥兒後起之秀,恐怕五陵少年,無人能趕得上他。”
恐怕公主府門前生的傷人事件,被王準告訴了他父親吧,李岩心道,得趕緊謙虛幾句,
臉上浮出微笑,李巖伸手道:“王伯父過獎了,李巖愧不敢當,玉真公主,我們就從前院穿行過去,領略一下不同的造園手法!”
公主府前院是中式園林的景兒,栽梅繞屋,槐蔭當庭,移竹為窗,懸葛垂蘿,院中假山堆砌,奇峰險石佈置得有高遠的意境,信步而行,穿過繁花茂樹,讓人心靜自涼。
王鉷的視線落在一輛原木所制的小推車上,桐油清刷,透出自然質樸的味道,小車上放置著粉紅的紫的白的各色牡丹盆栽,如道花瀑零落散了一地,中書令張說,中書舍人張九齡正站在那兒品花鑑賞。
臉上浮出笑意,王鉷老遠就熱情招呼道:“張相公,正賞著牡丹吶!”
玉真公主仍然是不疾不許的步子,側著身子,眼神瞟了李巖一眼,天生就帶著百般風情。
嶄露頭角的機會到了,李巖會意,走到牡丹花瀑近前,大聲吟誦:“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張說與張九齡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這才明白,原來玉真,永穆兩位公主辦這遊園會,是為這位清俊的白衣少年,宗室子弟李巖舉辦。
剛才兩人之間曖昧的眼神,可惜了此等少年才子,竟然與王維一般,拜在玉真公主的石榴裙下,張九齡誤會李巖,臉上浮出鄙視憎厭的神情,站在一邊不言不語。
張說也是嘆了一聲,剛才隨意問了公主府的隨從幾句,原來這白衣少年竟然是李林甫的兒子,父親不學無術,靠蠅營狗苟升遷,兒子雖然人物風流,可惜走了玉真公主的門子,成了吃軟飯的,跟他父親一樣,心術不正!。
雖然不知道兩位的想法,李巖察言觀色,心頭也明白幾分,不卑不亢面露微笑:“張相公,張舍人,二位願隨李巖同行,講解這庭院佈置的妙處麼?”
“這園中佈置出自你的手筆?”張說性子豪邁不羈,脫口問道,不像張九齡那樣悶聲不語,冷眼向天,彷彿誰欠了他幾百吊錢似的。
李巖深深看了張九齡一眼:“胸中有山林野趣,率性天真,自然就沒了粗浮意氣,驕矜辭色,張相公認為如何?”
“好,好一個山林野趣,率性天真,九齡,我們就聽聽巖哥兒的庭院妙論。”張說不由分說,拉著張九齡就走。
臺階之下擱置了一隻大陶缸,栽植了兩窩碗蓮,幾隻紅鯉正調皮地遊戲蓮葉之間,張說見了,心也隨那遊動的紅鯉,輕鬆舒暢,昨日朝爭的不快也暫時忘在腦後。
轉折之處,貼著牆根新砌了兩片山石,栽了幾桿竹子,從遊廊的漏窗瞧過去,兩株芭蕉高低錯落,深翠淺綠,正是一付芭蕉圖的畫景兒。
聽著李巖妙語連珠的講解,張九齡心也醉在花木林泉之間,少了幾分憎厭之情。
一行人往住春院而去,腳下兩石並列,錯落雜糅成一條彎彎曲曲的園路,一段約四尺高的烏瓦白牆映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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