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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造署走狗頭頭唯我居士洪一鳴,早年的綽號叫活閻羅。聲威比活閻婆響亮多多,為人陰狠冷酷目無餘子。對來自京都的東廠老爺們,他表面不敢拂逆,暗中恨得牙癢癢地,明裡不敢反抗,暗中採取消極抵制手段敷衍。因此如果賓館有警,織造署走狗趕赴現場支援的人,不但人數甚少,而且熱心投入的人,幾乎找不出三兩個。
東廠專使有自保的能力,他們也不需要織造署走狗的支援。因此明裡兩家人合作無間,骨子裡各自為政。賓客早晚要走的,想合作無間有如緣木求魚,暫時的利害結合,很難發揮統合的力量。
兩名警衛突然發現屋上有聲息,剛警覺地拔劍抬頭上望,灰影已從天而降,燈光下,雁翎刀光芒四射,飄落時輕靈如飛絮,似乎失去了重量,不徐不疾如鳥歸巢。
“什麼人斗膽。”右面的警衛怒吼,奔向灰影飄落處,先下手為強劍出如風,猛砍下伸的雙腿。
灰影雙腳不向上收,上體卻加快沉落,雁翎刀下伸,錚一聲架住了劍,劍反彈而出空門大開。
噗一聲響,灰影的腳乘隙飛踢,靴尖吻上了警衛的左耳門,將人踢飛、摔落、昏厥。
第二名警衛發出了警號了,揮劍搶出猛撲剛落地的灰影。
“姬玄華來討債。”灰影聲震屋瓦,錚一聲架住劍,光芒再閃,刀脊拍在警衛的小腹上,再加上一刀把撞中背心,警衛前俯、下撲。
“討債的來了!債主姬玄華。”灰影一腳踢開沉重的中門,搶入燈光明亮的大客廳。
他不但來討債,而且來拆屋,對近身的可見傢俱,毫不遲疑揮刀拍擊,沉重的華麗大師椅,一刀下去四分五裂,雕花的幾、案、桌碎裂崩坍。
“債主上門!”他怒吼著向從後堂湧出的幾個人衝去,刀起處波開浪裂。
這種債主上門,欠債的債務人真會做噩夢,要活得安心,人生在世最好不要欠債。
屋連五進,也就是說裡面共有四院五廳堂,另有連廂的跨院,偏廳、轎庫廄房等等附屬建築,佔地之廣可想而知,白天闖進去也難分東南西北。
從後面入侵的人,不走院落走屋頂,故意放重腳步,所經處瓦碎桁斷,一塌糊塗。
第五進,第四進……剛繞過東廂向第三進主官舍屋頂走,下面有人躍登相阻了。
接二連三上來了五個人,四面一圍。
“什麼人?有膽騷擾,應該有膽亮名號。”迎面堵住的人厲喝:“你活得不耐煩了,罪該萬死。”
“嘿嘿嘿……”夜行人輕拂著長劍,先發出一陣令人毛髮森立的陰笑:“我是來還願的。”
前面有人來討債,後面來的人要還願。
“胡說八道!亮名號!”
又上來了三個人,八比一。
各處人影急動,前面傳來陣陣呼喝吶喊聲。
“你們前兩批專使,人雖然死光了,但仍然有一些地位低。不曾參與行動的人,留下有關我的檔案,你們一定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
“少廢話!你……”
“我要見你們的專使孫百戶,以及大檔頭生死一筆,去,叫他們來。”
“你配?你……”
“我,神魔費文裕,你說配不配?”
八個人大吃一驚,有兩個幾乎想扭頭逃命。
前兩批專使全軍覆沒,其實人並沒死光,死光的只是負責行動的人,賓館仍然留置有地位低的行政人員,這些人並沒參予搜殺行動。
當他們請出黑龍會協助後,有關費文裕的檔案一一建立,資料仍然留在賓館,由留置人員完整地移交給第三批專使,檔案是不會銷燬的。
第三批專使接辦之後,迄今仍然查不出前兩批專使的下落,也失去黑龍會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