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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聽感覺很搞笑,放下電話細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十
翔子的班機下午到。我先把家收拾一下,有朋自遠方來,好歹要看得過去。接
著我去了飯館,買了很多肉菜,翔子說過他是肉食動物。我還買了不少啤酒,本來
我想買一瓶尚好的威士忌代替白酒,跑到專營酒店一看實在太貴。記得國內的時候
翔子請我喝人頭馬,他說喝啤酒檔次低,市場上又根本沒有正宗的葡萄酒,所以就
喝人頭馬了。
那天天氣不錯,雖然氣溫很低,但陽光普照,萬里無雲,天空藍得很透,色彩
格外亮麗。大概因為光線太強,那些高高低低的建築,街道兩旁停放的汽車,還有
偶爾一兩個行走的路人在陽光的普照下,蒙上一層隱約的金黃色光亮,還有投下的
濃重倒影。
記得同樣一個寒冷的,陽光明媚的上午,翔子對我說印象派作品的傑出之處和
在繪畫技法上特殊意義,他告訴我在對光和影的認識和表現上的強烈程度,印象派
作品絕對讓人感覺到震撼。翔子說這番話那年18歲,我17歲,當時我並不覺得
戴曉翔有在我面前炫耀的意思,因為他講話時神采奕奕,全情投入,滿含著對印象
派作品的厚愛,對繪畫大師們的崇拜之情。17歲的我故作老道地在內心裡得出一
個結論:翔子是真正搞藝術的,我最多是希望玩玩藝術。
我吃力地一手提著左公雞芥蘭牛什錦蝦之類的東西,一手提著啤酒、葡萄酒走
在哈林區寂靜的街道中,我不知道自己這副尊容能不能入畫,但我想在翔子的手中
至少可以勾勒出在寒冷的深冬,我所深刻體會出來的溫暖的光和隨行的影,以及此
時我愉快的心情。
我乘地鐵來到機場,看見螢幕上顯示翔子的飛機已經降落,連忙找到出口,站
在那裡迎接戴曉翔。我心裡還琢磨著,丫別糊里糊塗地犯傻,坐錯飛機什麼的。
漸漸地陸續有人出來,不久,我先看見了東張西望的翔子,他的變化太大了,
比在國內我們見的最後一面時消瘦,雖然從前臉色不白,但現在比那時要黑幾倍,
看來佛羅里達的陽光夠毒。他頭髮剃得象個西班牙人,前面不長,後面撮得更高,
臉颳得乾乾淨淨,整體感覺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
翔子終於也看見了我,他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副陽光的帥樣不得不讓我感慨:
戴曉翔這樣的人就應該有好命,不用眼紅了。
“真不容易,總算是飛過來了。你變樣了,華子。”翔子先開口。
“變年輕了是吧……”我得意地瞧著翔子。
“越活越年輕,連學生眼鏡都帶上了,假模假樣的,呵呵,你不是說堅決不戴
眼鏡嘛。”翔子嘲笑我。
“我怕看不到你,你走丟了我還得去警察局掛失。找到你就不用戴了”我說著
取下眼鏡放在兜裡,又順手接過翔子手提箱的拉桿,問道:“對了,你是不是要取
行李?”
“取什麼行李?”翔子眨著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就這麼一個箱子。”
我不得不承認,在很多生活細節上,戴曉翔確實具備藝術工作者的瀟灑和前衛,
為什麼我出國的時候就弄了兩個死沉的大箱子,裡面裝著近50%的廢物?
我拉著小黑箱,帶著翔子找出口,聽翔子又說:“紐約機場真小,還沒有佛羅
裡達那個機場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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