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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攔在兩人中間:“楚靖,你做什麼?杜藜是我社裡的員工。”
楚靖根本沒有搭理他,另外一隻手也頂在了杜藜肩膀上:“跑了三年,你以為穿成這樣子就沒有人能夠認出你了麼?我告訴你,化成了灰,我們兄弟閉眼都能夠認出你來。你還我兄弟的命來,還他的健康來,將那個活潑開朗陽光的弟弟還給我!”他一下一下的搖晃,杜藜的身體不受控制得撞擊在牆面上,後腦就是裝裱好被裝在玻璃框裡面的沙繪。玻璃冰涼,對方的話就像錘子一樣敲打著她的頭殼,嗡嗡作響。杜藜雙手抵在胸前,頭昏腦脹:“你是誰?”
一瞬安靜,空氣中流動著火藥的味道,一點就炸。
楚靖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了,瘋狂的怒火即將噴湧而出:“你不記得我了?那你還記不記得白楚舫?”
杜藜回視,波瀾不驚中帶絲不賴和恍然。其實在對方喊出柯嬡的名字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又是這個身體招惹的麻煩。一個人的命,一個健康的身體,一個陽光少年,這是什麼?
她流露的恍然讓白楚靖誤認為是回憶的閘門,他冷笑:“想起來了?有沒有想過要如何負責?”
杜藜醒過神,用著陌生疏離,淡漠的語調回答:“讓開,我不是柯嬡。”她轉頭對著魏皓仁,“你知道我是誰,不準備解釋麼?”
魏皓仁已經放下了白怏怏,費力的將白楚靖地身體拉開些許距離:“楚靖,你真的認錯人了。她不是楚舫為之跳樓的女人,她根本不叫柯嬡。”
好友兼親戚在勸阻,對方從來不會說謊,白楚靖相信他,卻還沒有被說服。他依然將這個女人控制在自己的怒火範圍之內:“這張臉我不會認錯。就算化了妝,我還有其他方法辨認。”他將杜藜扯到窗臺那盞最大的彩色琉璃燈下,揹著光,掀開耳後的髮絲:“這顆痣,楚舫的腦後同樣位置也有。當年,她就是用著這荒謬的理由,認定了楚舫與她情緣天定,生死相隨的。誰知道,出了校園,她就逼著楚舫跳樓。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用了他的錢,欺騙了他的感情,還逼著他死。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無情的人,今天我就要你去看看你造的孽,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楚靖!”魏皓仁輕吼,徹底地將兩個人分開。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這個男人卻有著莫大的力氣:“我知道你很內疚。你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弟弟,你覺得自己不配做一位好哥哥。可是,你應當想過千遍。就算你找到了柯嬡,你就真的能夠無所顧忌地帶著她去見楚舫?你有沒有想過好不容易重新振作的弟弟,再次見到她會如何?他已經決定放棄了,他已經想要忘記了,他要重新振作。你不能摧毀他好不容易累積的勇氣,你會毀了他。”
白怏怏擔心的抱著父親的腿。這個孩子最喜歡自己的叔叔,她對大人們的爭吵朦朦朧朧,可是她知道大家都在說小叔叔的事情。
白楚靖心裡壓著的石頭被緩慢移開,露出裡面早就壓碎的草屑,枯黃、潮溼、毫無生氣,扁平的躺在更加潮溼的土地上。燈光透過七彩琉璃散亂的折射在周圍,落在人們的蒼白的臉,青灰的衣,還有緊握的拳頭上,幽幽的,如夜晚中河面上泛著的光。
杜藜一點點將對方剩下的掐在她肩膀的手給褪開了。她不是柯嬡,她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就算用著這個身體,可不代表她準備接收它過去的一切。幸福的,不幸福的,乾淨的,骯髒的,憧憬的,現實的,統統都跟杜藜沒有關係。她用了這個身體,她還是杜藜。
她別有深意地瞥了魏皓仁一眼,冷漠的轉頭,抬步往門口走去。
魏皓仁沉默著,他知道放在那一眼中含著的探究和淡漠。他是利用了社裡的旅遊,也利用了她,再選擇一次,他依然會這麼做,他必須這麼做。只是……
“杜藜,你其實就是柯嬡。你如何否認,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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