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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城四周二十里半徑內,另有好幾座已成為村落的小土城,因而形成有如兵壘的小土城聚落,城內城外估計也不足千戶人家,繁榮不起來。
傍晚時分,蹄聲得得經過前河的文峰橋。橋北引道兩名大漢瞥了馬上的黃自然一眼,互相一打眼色,尾隨在馬後不遠處,進入南門這才鑽入小街走了。
黃自然根本不留意可疑的人,也看不出大漢可疑,在這裡他是一個陌生的旅客,沒有人認識他,更不可能有仇敵,用不著緊張兮兮提防意外。住宿一宵之後,次日便得繼續北上,與本地人毫無瓜葛。
明天傍晚,他便可進入山東地境了。
文峰橋北有兩名大漢守候,橋南也有人留意他的舉動,他的馬上了橋,南橋頭一個老婦,立即離開橋頭,折入西行的小徑,進入半里外的紫陽觀山門。
紫陽觀已顯得老舊破敗,目下只有五六名老道在內參修,供奉的紫陽真人金身,早就黯然無光。紫陽真人在距此兩三里的昇仙墩白日飛昇。這座觀本來香火鼎盛的,自從本朝大整佛道之後,紫陽觀的老道包括香火道人,已走了個一乾二淨,後來才陸續收容一些不僧不道的法師,保持七八個年老道人管理觀務,已不再引人注意,連乞食的花子,也不願出城在這裡住宿,在城內乞食收穫也豐盛方便些。
老道們表面上清苦,其實生活相當愜意,每天都有人請去做法事,收入甚豐,大魚大肉沒問題,誰也不注意他們是如何打發日子的,死了幾個也沒有人關懷注意,多幾個也不會有人問來歷。
天快黑了,觀附近沒有民宅,破敗的殿堂顯得陰森森鬼氣沖天,一點也沒有“紫陽”的氣勢。
丹室中,老太婆與兩名年約花甲,穿得襤褸的老道,坐在蒲團上大眼瞪小眼。
老太婆其實並不太老。扮成老村婦毫不引人注意,她就是東河村黃家那位老女人。黃自然大鬧黃宅,宰了拔山舉鼎不少爪牙,一飛刀勾銷了鐵笛玉郎的命,這位老女人一直就不曾出面周旋。
“你一定要幫助我,老道。”老女人語氣堅決,不是請求而是硬要:“你不希望拔山舉鼎發雷霆,揭你的底挖你的根吧?”
“不要威脅我,老虔婆。”上首那位鷹勾鼻老道滿臉不悅,說的話也難聽:“鐵笛玉郎的道行並不比我差,你逍遙仙姬的馭神役鬼大法也不弱,你們的藥物品質雖然差一品,我的南柯散其實也高明不了多少,這一類藥物,性質相差不遠大同小異,你們也對付不了這個人,多我們兩個同樣不濟事,把我們拖進去,豈不是有意坑了我們嗎?他們兩個為何不親自帶人跟來?”
逍遙仙姬怎肯將實情見告?更不會將鐵笛玉郎被殺的事說出。
“他們能走得開?體會丟下家業,與仇家在外地玩命嗎?別蠢了。”逍遙仙姬說:“如果有人可用,我還不想找你呢,誰都知道你瘟神道全膽小怕事、只會憑綽號唬人.有你幫助,說不定反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呢!愈老愈怕死是人之常倩,所以你甘願躲在偏僻的城鎮苟延殘喘。”
請將不如激將,果然把瘟神道全激怒了。
“你帶了多少人來?”瘟神道全沉聲問。
“帶了五個。”逍遙仙姬心中暗喜,卻裝得愁眉苦臉:“如果人手足,我才不會來找你,這叫做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萬般無奈,才借你這位末將充元帥呀!”
“我要求全權指揮,包括你在內。”瘟神心中憤怒,臉上卻毫不表現激動:“在我的地盤內,事權不統一會影響行動成敗。”
“那是當然,我哪敢不聽你的?這個年輕人在東河村鬧事,拔山舉鼎就是不聽鐵笛玉郎的意見,不肯集中人手全力一擊,要利用天羅地岡殲除,以免損失人手,各自為戰賴機關陣勢。結果困不住這小狗,事後又互相埋怨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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