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接著,蔣熠朝四周看了看, 沒看到許知瑜的轎子,才鬆了口氣, 一揮下擺, 進了侯府。
既然如此,又何必呢?許知瑜在暗處嘆了口氣。
因為是鬧市裡,那馬車走得慢,許知瑜的轎子便不近不遠地跟著。
不一會兒, 馬車走進一寬巷裡,停在一座別致的別院前。
許知瑜在巷外下了轎子,只見柳兒自馬車上下來,她扶著腰肢,嘆了口氣,對隨從說:&ldo;熠郎方才還是弄狠了。&rdo;
這話聽著像是埋怨,不過其中欣喜意味,才是最為主要的。
隨從笑著說:&ldo;公子剛知道女人的好,姑娘的胎已經穩了,就隨了公子吧。&rdo;
這兩句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許知瑜耳中。
她與淨月小聲上了轎子,此時心裡膈應得很‐‐柳兒果然是懷了蔣熠的孩子,這處別院一看便知道是侯府的,就是給柳兒養胎所用。
方氏和蔣熠聯合瞞著她,若不是柳兒自作主張,她是不是就這樣傻傻地嫁入安定侯府,接著又受半輩子氣?
也難怪侯府母子這麼怕她知道真相了,事情一旦敗露,大損侯府名聲,若是娶了哪家孃家父母皆在的姑娘,誰願意讓女兒受這個氣?
也只有她這種無父無母的,才會給人這般算計。
這麼一想,她淚濕了眼眶。母親走得早,父親也於去年去世,家中沒有兄弟姐妹幫扶,有時候,許府真的清靜過頭了。
淨月本來憤憤,瞧著自家姐兒兀自流淚,還以為是被蔣熠氣的,遂生氣得罵了起來,只希望許蔣兩家就此別過罷了。
夜裡,淨月小心地滅了燭火,又輕輕地掩上門。
淨月以為許知瑜睡著了,其實這個時候,又怎麼還能睡得著呢?被蔣家所負是一回事,一時氣憤便算了,只是心底裡的孤寂逐漸深了起來。
黑夜裡,許知瑜聽得到自己胸腔沉重的擊鼓般的聲音,更顯四周萬籟俱寂。
她起身,披了件袍子,推開了房門,獨自走在安靜的長廊下,本來摸著黑隨意走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書房附近。
自許仲延去世後,書房陳設沒有改過,平日裡也只有僕從進來打掃。
今夜的月還算滿,月色瑩亮了半片天。借著月光,許知瑜摸到了放在書架底部的幾壇酒。
酒是十五年前埋下,兩年多前挖出來的,眨眼間,酒還在,周邊人卻沒有幾個人如舊。
許知瑜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尋常果酒,喝兩三杯就會半暈,何況這種黃酒。
她抱著一壇酒出門,放在了走廊,左右看看,卻又覺得一壇太少,進去搬了三壇,這才滿意了。
只是喝酒的時候又遇到個難事,怎麼喝?去拿個小杯子斟?
不行,拿杯子勢必會遇到守夜的下人,到時候這酒估計就喝不成了,還得給尤嬤嬤一陣說,畢竟作為一個女子,大半夜起來喝酒,實在也不太像樣。
既然如此,那就把不太像樣做到底吧。
許知瑜抬起罈子,仰著頭,小小抿了一口,這酒剛入她嘴裡,十分嗆,直到咽喉處都感覺到一股辣勁,沖得她頭腦清醒了許多。
她把罈子放下,衣襟領口已然被酒水濡濕,她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抬頭看月。
古人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她雖身在生她養她之地,卻只覺這地方依然那麼陌生,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最怕的不是離家幾百里的思念,而是物是人非,生死相隔的孤寂。
她伸手輕輕一抓,月亮好似就在她掌心,移開之時,月又調皮地跳了出來。
許知瑜笑了笑,又抬起酒罈子,這次是喝了一大口,在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