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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只剩下這一條,彷彿他找的並非食物,而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妙藥。
也許孝心感動上蒼,一隻肥碩的野兔當面撞來,他一掠上前,不等獵物逃竄,就把它雙耳拽住,當空拎起。野兔不住撲騰,沉甸甸的,至少五六斤。他顧不上高興,展開鶴雪身法,亡命賓士。
“雪姨,雪姨,你看我打到什麼?”他大叫著衝上山坡。卻見眾人肅然立著,雪姨跪坐在地,中間卻架起柴堆,一方染血的白布遮住了老爹,只剩頭露在外邊。朝陽撒下萬道光芒,他面容如昔,嘴角更噙著微笑,彷彿只是暫時睡去。“叭”,野兔從手中掙脫,掉落在地,一躥老遠,就此沒入草叢。葉浩半晌怔立,似泥雕木塑一般,無有一絲生氣。
鄧麻子過去拍他肩膀,嘆道:“你老爹是有福的人,走得很安靜,沒什麼苦痛。”葉浩倏地醒來,如何也不相信眼前景象,喃喃地道:“老爹真的走了麼?”看到鄧麻子沉痛點頭,最後一絲僥倖無情破滅。他的心彷彿沉入深淵,冰涼麻木,縱使陽光萬縷,也讓他感不到一絲溫暖。
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真該死,如果早一步抓到野兔,老爹或許就不會死了。自責和痛苦猶如毒蛇,不斷攀緊咬噬著他,天旋地轉中,喉嚨突然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老爹!”就此委落草地,暈迷過去。
雪姨心力憔悴,還是一掠上前,仔細為他搭脈。一眾人也圍上前,憂慮不已。匠師既歿,他的遺孤千萬別出事。
雪姨抬起頭來,臉色蒼白:“他焦慮傷懷,心火上湧,腎水下沉,陰陽不調,竟走火入魔了。”眼神惴惴,不安之極,不復往日臨之不驚的風采。接二連三的打擊,早把她的心揉碎了。
老黃毅然道:“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他救好。老葉屍骨未寒,這三尺之孤託付給咱們,可千萬不能出事。”雪姨木然搖頭:“沒有用的。他經絡異於常人,不能輸入真融,能否挺得過這關,全要看他自己。”轉身朝柴架跪下,默然祈禱:“葉護,你千萬要保佑浩兒。”
一群大鳥翩然從草叢驚起,展開如輪大翼,衝向西天。雪姨眼中一亮:“你聽到了麼?你會保護浩兒沒事的。”早已乾涸的秀目,再度湧出淚水,半是驚喜半是茫然。
迂難營眾首領依照葉護死前所言,就地駐紮下來。帳篷輜重一應丟失,便發動兵士伐木,繞坡一週建立巨大堅固的柵欄。更搭設簡易木屋,以為軍營。鄭青另率五百兵士蒐集食物,十里方圓野獸被獵劫一空,能吃的野菜也盡皆挖掘。老黃用頭盔盛了吃食,敲響坡頂的一座木屋。漫山軍營都只有草棚遮頂,唯獨這座四環建壁,鶴立雞群般打眼。
木門嘎吱開啟,雪姨一臉憔悴:“老黃,你來做什麼?”老黃略顯不安:“我送點吃食給你。”雪姨望他一眼,接過頭盔,就要關上屋門。
老黃忙道:“你別多心,我來看看小浩。”搓著雙手,顯得侷促不安。雪姨憂色忡忡:“還是昏迷不醒,全身真融亂撞,歸不到氣海中。這一關能否挺過,全看他自己造化……”仰首望天,“還有他在天庇佑了。”
老黃嘆口氣,忽然道:“我以前總想和老葉爭高下,現在才知道,根本比不過。他是天上的明月,我不過螢蟲之光。”雪姨愕然望他,不知這犟如蠻牛的營長,為何心悅誠服,又為何這時說起。
老黃咧嘴強笑:“我不會再擾你了。對老葉我現在只有敬重之心。”如釋重負地嘆口氣,心中微有惆悵。雪姨目光一凝:“你找過來就為說這些?”老黃搖頭道:“現在攻守易形,據我估計,飛鷹人知道我們未退兵的訊息,又會來攻打。還要熬四天,也許很難挺過去。我的意思是,你和小浩先撤到別處。”
雪姨訝然望他,道:“漫說小浩重傷不能動,即便可以行走,也不會離開迂難營。”老黃見她神色堅決,只好說:“那就留下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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