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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去b街了?&rdo;
&ldo;誰也說不清他的事情。&rdo;
也許是b街,也許是農泰爾,再不就是菲尼斯泰爾正在施工的工地。有時大家以為他在郊區,而他卻從倫敦或法蘭克福打來電話。這就是他的生活。這也是卡爾馬的一部分生活,因為他在諾義大街已經足足度過了三分之一的光陰。
&ldo;總算回來了?&rdo;
是儒佛快活的聲音。大家都叫他&ldo;活寶&rdo;,一個樂天派,公司裡有名的活寶。
&ldo;瞧瞧,你又見肥了,可一點沒曬黑……你能肯定你去的就是威尼斯嗎?&rdo;活寶皺了皺眉。
&ldo;哪兒不對勁,老朋友?&rdo;
儒佛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打起精神,微笑著回答。
&ldo;沒有,旅途上……第一輛車從早上一直坐到晚上,過道里擠得連想小便都過不去,接著又換了一輛車坐了一整夜……&rdo;
&ldo;你老婆孩子呢?&rdo;
&ldo;留在那兒了,星期六才回來。&rdo;
◆第一部◆
第四章
到目前為止,他只遇到過看門人兩次,每一次時間都很短暫。見車庫老闆的時間也不比這長。其他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義大利大街銀行的出納員只對一百美元鈔票的真實性感興趣,另外還接觸過飯館老闆以及和平咖啡館的夥計。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當他走進堆放著在他休假期間來自美國的商品介紹表的辦公室時,活寶的玩笑使他忐忑不安。
儒佛在人們眼中是個輕浮的男子,拿什麼都當兒戲,始終保留著美術學校的學生派頭。他舉止輕浮,從不放過任何一位從他面前走過的女打字員,不是拍拍她們的屁股就是摸摸胸口,即使對相貌最醜、最受人冷落的瓦萊裡小姐也如此,而這位小姐則必定要發出驚惶的叫聲不可,好象他企圖強姦她。
他住在河邊g街的一間工作室裡,身邊總有一位女伴,平均每月換一位。令人奇怪的是她們都很相象,一律小個頭、黑頭髮、棕色面板,一雙大眼含情脈脈,以至於讓人弄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留住一位。
當他開玩笑時‐‐這在他是常事‐‐他的樣子就象是長著一雙會笑的眼晴的金頭髮的大小夥子。其實他與卡爾馬同歲,是卡爾馬還在索爾邦大學上學時認識的。他們倆那時都常去t河岸街一家便宜的小飯館&ldo;小鈴鐺&rdo;,那裡白天只有一個菜,用粉筆寫在一塊石板上。
老闆從報上看到一些中學生為接受了一些年輕的畫家頂替伙食費而來的油畫而致富,便產生了同美術學校的學生打這種交道的想法。
儒佛總是在為自己開脫?起碼他的話聽起來是這樣。這也是可能的。在他講的話裡很難分辨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玩笑……
&ldo;你知道嗎,老朋友?我應該結婚了……我想請你做證婚人……&rdo;
&ldo;和誰?&rdo;
&ldo;阿林,真的!我們在一塊兒三個月了。她剛才告訴我她懷孕了……她父親在i市的某個村子裡當憲兵……&rdo;他戲謔地又加上一句,&ldo;結交女朋友一定要問問她們父親的職業……是位憲兵,你聽見了嗎!為什麼不是市政府看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