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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被詢問此事時,他無權回答說一無所知。
&ldo;47法郎……&rdo;
他遞過去那張十法郎票子,同時心裡猶豫著是否可以把手提箱丟在車上。說不定在他乘車奔赴巴黎之前就會有人找到他,因為他那身奶油色的西裝在他從威尼斯到此地九個小時的旅途中已被揉搓得皺皺巴巴的,構成了一個極易辨認的特徵。
現在才六點半。在利都,多米尼克和孩子們已經穿上浴衣,帶著小桶、鏟子、吹圓了的氣球和鼓囊囊的口袋離開了海灘,返回寄宿戶,因為海灘上一到夜晚通常很涼。
&ldo;就同意我明天早上再洗澡吧,媽媽……你瞧我一點也不髒……&rdo;
每天晚上都來這一套!
&ldo;你們倆渾身都是沙子……&rdo;
&ldo;沙子並不髒……海水淨化一切。&rdo;
一般情況下,多米尼克就該呼叫了:&ldo;朱斯坦!讓他們聽話。只要你女兒不爭辯……&rdo;
他走進車站的洗漱間,又想把手提箱扔在那兒,但他明白,此舉肯定要被人發現,於是他又失望地走上來了。
他幾乎想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用手托住腦袋,任憑事態發展了。
還要等差不多兩個小時,極其危險的兩個小時。
不管有沒有道理,他認為一乘上火車就會安全,特別是過了邊境之後。
他推開了一等車廂的餐廳門。沒有站立坎酒的酒吧,他只好坐下來要了瓶威士忌。這在他是很罕見的,他平時除了佐餐喝點葡萄酒外,幾乎不喝酒。使他產生品嘗香檳汽酒念頭的,正是那位陌生人。結果他一天之內喝了五、六瓶。
&ldo;我是個有教養的人!&rdo;
他一直是這樣的人。他辦事總是盡心竭力,就象他在那結束的海濱度假期間的所作所為那樣,儘管他從第一天起就十分反感。
寄宿戶的臥室很狹小,也沒有舒適的裝置。有時要等上半小時,走廊盡頭的淋浴室才能空出來。孩子們堅持讓父母房間與他們房間之間的門整夜開著,於是兩周之內他和妻子只能偶爾偷幾分鐘的空兒親熱親熱,中間還不時被多米尼克的&ldo;噓……&rdo;聲和&ldo;當心&rdo;聲打斷。
他有必要象個罪犯似地自我責備,並在行動上也真的象個罪犯嗎?
那位陌生人為什麼偏偏在火車穿越多莫多索拉與布瑞格之間漫長的聖普龍隧道時消失不見?一天來他的情緒絕不象一位準備自殺的人。
但是他找了個藉口‐‐因為這越來越象是藉口了‐‐他把一件似乎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一天前還不認識的卡爾馬。
這個手提箱現在就放在他身邊的椅子上,裡面放著什麼呢?如果他沒有自殺,他為什麼,又是怎麼樣失蹤的呢?是不是在他走進或走出衛生間時有人把他從火車上推了出去?這比說他混入人流去了布瑞格更可信一些,因為那裡是邊防檢查站,不管在火車上還是在出站口,全體旅客都要受到檢查。
&ldo;小姐,&rdo;他邊喊邊用手指打了個響兒,好引起女招待的注意,&ldo;請再來一杯。&rdo;
&ldo;還要一杯威士忌!&rdo;
假如到了法國海關,人家要求他開啟這隻手提箱呢?這是很可能的。他連鑰匙都沒有。
&ldo;對不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