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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和童話故事中是一樣的:王子和公主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 郭德綱 《你得娶我》
序幕
熾霰一零四四年。
雍都王城。姁月宮豔玲殿。
時近凌晨,雍侯豢龍烈山正欲離榻穿戴,姁月夫人謝舒玉忽從背後一把抱住他,嬌滴滴說道:“陛下,這就要走嗎?”
“寒颮犯境,天子急招各路諸侯勤王,沒有辦法。”
“陛下離開那麼久,臣妾已數月未見陛下一面,日夜獨守椒房,難熬得要死。陛下您只顧在北疆帶兵打仗,連書信也不曾捎回一封;這好容易回來了,又不肯多陪陪臣妾,您真是……”
“好了好了,別怪寡人了,寡人給玉兒賠罪還不行嗎?”烈山笑著,回身抱住她哄了半天。舒玉尚未著衣,唯見七尺長髮似九天墨瀑直下飛流,黑的發亮炫眼,一直披到地面,半遮半掩著一身潤玉凝脂般的雪肉,著實香豔無比。二人又纏綿了半時,舒玉嗔怪地說:“臣妾得知陛下要回來,本想去城外迎接,可崔丞相不讓臣妾去,說什麼朝中需臣妾暫時主事……朝中不還有太子嗎?”
一聽說“太子”二字,侍立簾外的宮官、宮女們立刻禁不住“噗”地笑了出來。烈山望望她們,神色並無不悅,只是略帶愁容地嘆氣道:“唉,衛都貴為太子,卻是個愚駑蠢笨、好吃懶做之徒,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真是……罷了,養而無教,父之過也。要不是他是嫡長子,要不是看在他早死的母親份上,寡人—— ”
“陛下。”
舒玉用手輕輕擋在他嘴前,面露憂色地搖了搖頭,瞥了一眼牆角的穿衣鏡,低聲說:“陛下,錦萍姐姐去的早,您就別再埋怨太子了。衛都這孩子雖然不甚聰明,但是……”
“你不用替他說話。錦萍是個好人,太子能有她的千分之一就……咦,對了,”烈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玉兒,你覺得,盈光這孩子怎麼樣?”
“盈光?瑤姐姐的兒子?”
“對,瑤美人的兒子盈光,寡人的次子。”
舒玉低頭想了想說:“陛下,臣妾雖素與瑤姐姐不和,但一向與盈光相處的很好。他是個好孩子,聰慧好學,勤奮有加,臣妾每看到他,感覺都像看到了陛下呢!”
“陛下,”旁邊一位宮官也發話了,“賤婢也覺得,二王子殿下是最適合的太子人選。但太子殿下居東宮之位已久,恐怕……”
烈山擺擺手:“罷了,這事以後再討論。寡人要去早朝了,月兒,咱們走吧。”
“是,陛下。”那位宮官忙上前為他穿戴好衣裳冠冕,與眾宮女一道隨他往宮門外去了,豔玲殿中便只剩下了舒玉一人。她趴在窗前好一會兒,等望見烈山車駕已遠,這才慌忙披了件緣衣,衣帶都顧不上系,急急跑至牆角那塊穿衣鏡後,開啟一件沉香木雕鏤雲鳳紋大方角衣櫃,把在裡邊躲藏了一夜的二王子豢龍盈光救了出來——
“哎呀,玉妹妹,你真是……”盈光一屁股坐到地上,左捶腿右揉腳、邊整衣冠邊訴苦:“……一見父王就把我給忘了……再過幾時,非出人命不可……”
“唉,陛下說來就來,我一整夜嚇得六神無主呢!……”舒玉拉他到床邊,為他沏了一盞潭悠茶,雙手捧與他說:“剛才,我和吳雲月都在陛下面前為你說了好話,你可要……”
“這我自有主張,不消你們操心。”盈光不耐煩起來,正了頭上爵弁、撣淨袴褶上灰塵,把盞一飲而盡,沉默少許,忍不住側臉凝望向她。
在豢龍盈光眼裡,當今世上,敢稱“熾霰第一美人”的,只怕除謝舒玉外再無他人。只見她兩彎娥眉濃黑纖細,彷彿晾翼玄鷗亢鳴高飛;睫毛修長,不可描畫,其下美目好像一對嵌了黑珍珠的羊脂白玉,清澈如天界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