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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恭司也知道。在阿姆斯特丹,供應軟性毒品的店面大約四百家,但卻均與真正供應咖啡的咖啡店用同樣名稱營業,這應該是與日本的風化浴池不會掛名賣淫澡堂同樣道理吧!在日本雖然不會搞錯公共澡堂與風化浴池,但是阿姆斯特丹的咖啡店卻不是如此,恭司自己就有過這種經驗,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推開店門卻見到甜紫色煙霧瀰漫,慌忙轉身逃出。
這些店常常無法從店名或裝潢來加以辨識,為了讓人民不會搞錯,只要標示出商品名稱或掛上有印度麻藥圖案的招牌就能一目瞭然,但是,法律卻禁止這麼做。唯一的識別方法只有看店面是否飾有所謂rasta lor(譯註:由非洲傳至牙買加的古老宗教的代表顏色)的紅、黃、綠三色帶子。但若在日本,掛有咖啡店招牌的店面就算這樣裝飾,還是會被錯認為是爵士咖啡店或雷鬼咖啡店……
「荷蘭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家,日本人害怕、逃避、不敢討論的問題,在這裡卻能像一開始就已做好決定似地予以解決。」儘管必須隨時搜尋適當字眼,恭司還是想用英語向亞妮妲傳達他的想法。
「譬如哪些事?」亞妮妲拿了一支遙介當大麻煙材料的kent煙,以燭火點著問道。
「很多,像是認同為已無藥可救並痛苦不堪的人安樂死就是其中之一。大多數日本人雖然能理解這樣的制度,卻沒有成為法制化之世界先驅的勇氣與決斷力。」
「啊,那是經過相當嚴肅的討論才決定的。我爸爸是醫師,所以我也非常關心,讀過不少相關書籍。要安樂死條件很嚴格呢!」亞妮妲將煙霧吹向天花板。
「我知道。不過,很多國家連提出來討論都不敢。還有,荷蘭在實質上也認可同性婚姻,這很不簡單!同樣的情況在日本就無法成為一個議題。日本人或許是不會公開、露骨地指責同性戀者,但這並非對他們的寬厚包容,而是完全沒有認真思考他們的存在,只將之視為某種錯誤的行為。我自己雖然是正常性向,也沒有同性戀的朋友,但是,我身邊如果有那樣的朋友正為此苦惱不已,我一定會很難過。」
恭司突然發現,不只是亞妮妲,連美鈴與久能,還有正在卷大麻煙的遙介都全神貫注地聽自己說話。
「很精采,請繼續說下去。」遙介微笑道。
恭司有點羞赧,卻不打算就這樣結束。
「還有一個,那就是麻藥。我是不在乎這樣的東西,可是,在這兒,因為是個人自由,只要想吸食,應該隨時都能吸食吧?」
「恭司,事情沒那麼單純!」亞妮妲心理有些受創似地制止他,接著道,「你必須先理解一個前提,arijuana與hashish之類的軟性毒品原本就是從隨處生長的大麻中提煉出來的自然之物,自很久以前就與人類有深刻關係。它並無香菸或酒精之類的成癮性,本來就是種健康物品。問題在於制定了將其禁止的劣等法律才導致黑市交易的出現,而且也因為學會不當的使用方法,導致很多人受到硬性毒品的引誘,轉而吸食海洛因或古柯鹼。」
「沒錯,與酒相比,麻藥好多了,喝酒只會讓人類變得愚蠢。」久能彷彿忍耐不住地打岔。他可能因為身體完全無法接受酒精而嘗過很多痛苦,對酒始終保持深刻敵意。
「喝酒雖然能讓心情愉快,但是對於經年累月被迫與酒打交道的我而言,卻覺得非常不愉快。酒後只是興奮快樂的人還好,如果與喝成爛醉的人交談就很無趣了,一百個人中有一百個人都是一樣。同時,時間觀念也會走調,完全不考慮到我們長時間的辛苦陪伴。招待客戶固然令人厭惡,談完生意後更讓人無法忍受,喜歡喝酒的人似乎能借著喝酒恢復疲勞,可是聞著酒臭味,不知如何打發時間的我們卻打從心底精疲力竭。如果表示不會喝酒,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