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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鋼架眼鏡，看見鏡片上濺著她的一滴血。手邊沒有東西可以擦一擦，於是他就又戴上眼鏡，儘管上面還有煩人的血汙。

轎車向前走了幾步但又停下來了。喬治向前傾了傾身子，用右手握著的槍託敲了敲黑色的隔斷玻璃。玻璃滑了下來，司機轉過頭來看著他。喬治把手槍放在座位下面。

&ldo;喬治先生有何吩咐?我很抱歉，但今天早上紅綠燈一點不遂人意。&rdo;

&ldo;不用著急，德蘭諾。&rdo;喬治的嘴很乾，但聲音仍然很鎮定，&ldo;很抱歉，德蘭諾，你知道我沒準會自殺。&rdo;

司機很迷惑地看著他。從駕駛座那個角度他無法看清後座上麗莎一動不動的身體。

&ldo;您說什麼，喬治先生?&rdo;

&ldo;我忘了問你，你老婆和孩子還好吧?&rdo;

&ldo;哦，他們還好，先生，&rdo;德蘭諾眨了一下眼睛，&ldo;喬治先生?您鏡片上好像有點東西‐‐&rdo;

&ldo;我路上喝了點血瑪麗，每天早晨我都要喝點。&rdo;

&ldo;呃，可能是。&rdo;

&ldo;一定是塔巴斯科沙司，德蘭諾。你有沒有紙巾?&rdo;

&ldo;當然有了。&rdo;

當德蘭諾轉過頭去拿放在座椅上的紙巾盒時，喬治抬起手槍射到了司機的右耳上方。德蘭諾的腳從剎車踏板上滑開，轎車噌地向前沖了十英尺，然後撞在一輛違規停靠的卡車後面，停了下來。

喬治站穩身子。他望了望車外的傾盆大雨，估計了一下，車子到他的辦公室還有兩個路口的距離。他重又坐著開啟公文箱，把手槍放在梵克雅寶首飾盒子裡，那裡放著他為麗莎設計的一隻紅寶石手鐲。他看了看她。她也盯著他。她額頭上的洞不太大，裡面滲出一些血，要不然她看起來還真的挺好看。

血從左眼鏡片上滴下來，掉在梵克雅寶首飾盒上。喬治想，早晨可以向左走，也可以向右走，要麼照規矩玩，要麼就付出代價。麗莎沒照規矩玩，所以就付出了代價。

&ldo;我可能是個混蛋，&rdo;他透過沾著血汙的鏡片模模糊糊地看著妻子的屍體說，&ldo;但你他媽已經死翹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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