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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如此,我還是要走,搜尋著能帶我走的人。這便像病一樣,時好時壞,有時發起瘋來不可收拾,終於越發越厲害。要叫一個人帶我走竟成了我的夢想,繼而成了我的責任,我覺得我有義務去找到那麼一個人,去實現他。是的。我一定要這麼做。
可是,等到那一天,有人對我說:來吧,來我這!我帶你去浪跡天涯。我突然不想動身,只想這麼靜藹地想著我的心事,那些被煙霧遮住了的心事,縹縹緲緲,不知是實是虛。但我固執地想著。我突然想到這個人為什麼要帶我走,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是的,一定這樣,如果他把我買去販惡毒,如果他把我買到落後的小山村做的媳婦,如果他天天打我,不知道疼惜是什麼意思,那我豈不完了,我怎麼能這麼輕率從事。這才突然感到後怕。於是,踢走了那人,自己卻依然還在大叫著要等人來帶我走。
那個豬,不知道是我說的話不夠嚴重,還是他腦子開花,竟也固執的在一邊。我開始覺得他的厭煩,他在一邊等要驚擾到我的啊,他這樣誰敢來帶我走啊。我的這心裡就開始了恨他。他在我恨的目光中走遠。
我累了,才想起自己有點對不起他,才想起要給他一個說法。
他的眼裡還有痛惜。
我是我自己,誰也別想來把我奪去。我有些快意。
他說:我還願意帶你走。
不,我不想走出去,也許我只是在玩一個遊戲。生命裡太寂寞。你走你的吧。我不會走,我只在等一個人。我害怕等待的路途太遙遠。幸好,現在,再遙遠我也不怕。現在我已學會如何打發寂寞,再也不會去玩這個遊戲了。你知道嗎?其實這之間有成千上百的人願意帶我走,我知道真正真心實意的沒有幾個,可我還是要感謝他們,感謝一些善意的人們。他們給了我希望。
於是,網路上少了那個整天叫著“請帶我走”的人,突然安靜多了;去除了烏氣的乾淨,清新。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會偶爾的想念。
也有人在自己的一隅輕輕說:小花,其實我是真的。是真的想帶你走。
不過,她再也聽不見了。她已走遠,她夢著了風中還殘留著的稻花香的氣息!
風 劃 過
看《十面埋伏》,隨風說:風過無痕。
風從來不停留它的腳步,如同流水,從來不停留。
可是我知道,水流有聲,風過自然有痕。痕在心裡!看野草百花,在招展,因為風在動;風過後,她們的身姿還在微微擺動。我知道,風帶走的並不全是空白,它總要帶走點什麼。
色彩總是很單一的,風會把它加淡加舊,陳舊得有如老年瓦霜,摸一把,滿手的蒼涼。
日子總是很不經意,不經意間就造就無數個今天明天,明天是今天的翻版,今天是明天的演練。總跟那個隨風一樣,想要過風一樣的生活,也總跟那個小妹一樣,想要像風一樣的隨意,來來去去之間,希望更多的是灑脫。而我,站在這面旗幟上,卻再也沒了風的灑脫。我知道我還是我,沒有被風吹得陳舊,也沒有被風化得蒼涼,風,只是吹過面龐,有一絲絲的感傷在臉上湧現,那是風吹過的痕跡;風不停留,卻徒留痕傷。抓不住摸不著,為什麼要有風的隨意。
總是很掩傷,努力把一切深處的東西努力埋,任憑千軍萬馬巍然不動,風輕輕一吹卻巋然倒崩。可以經得住千年冰薄,可以守得住萬年寒霜,卻經不起一絲風語。
生活著,話也無聊,無話也無聊,無聊成了一種狀態,無聊在很多日子的修飾裡變成了一種麻木,一種愁苦,一種皮囊,一種悲哀。總以為自己能留下點什麼,千萬浪潮裡,你我也只是滄海一粟;總想證明著什麼,驀然發現,自己不是風,掀不起海浪狂潮,化不開心內感傷,撼不動山的任何一角……